微的不愉悦。
“这次你太过冒险,如此大的火势,你又跑上二楼,若有什么着火的东西砸下来……”
宝扇垂眸轻声解释:“我只是去取香囊。”
提起此事,冯回越发气了。一个两个的,都要冲进火里去取香囊。只不过牧南星是为了香囊,而宝扇是为了牧南星。不论是为了什么,那可是烈火,他们两人当是什么没有害处的玩意儿,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冯回想起,若是宝扇没有从驿站跑出来,带回那只香囊,牧南星定然是要跑进去的。
“香囊香囊,香囊哪里有命重要!”
宝扇不作争辩,只一副乖顺模样,耐心听着冯回发火,对他的教训全盘皆收,连连点头。冯回见她这副模样,哪还下得去口,又见她手上受着伤,匆匆说了几句,不再打扰她休息便离开了。
整日闷在屋子里,宝扇也有几分厌了。她趁着医女来时,央求对方帮她换好衣裳,怕走动时绢布散开了,又多缠了几圈。
因为住的是客栈,以招待男客和女客用膳住宿为生,因此各个方面,都比驿站要好上几分。摆设用具都更为精致,女客用的房间,脂粉眉黛都准备的齐全,还放置了一只可供梳妆的铜镜。周围的环境雅致,无论一楼如何喧闹,与楼上是无关的,仿佛画了一道楚河汉界,将饮酒用膳的热闹,和住宿歇息的安静区分开来。树叶的影子映照在窗户上,宝扇挪开木板,便能闻到淡淡的香气。香气是从一株形似槐树的树木上传来的,三人合抱才能勉强围住的树干,深褐色的枝干生长的笔直挺拔,再往上便是枝繁叶茂,朵朵指甲盖大小的淡粉色花朵开在上面,风一吹,花轻轻抖动,风的力气稍微大了些,便会将花瓣吹散,随风飘落下去。
而宝扇依在窗边,用未曾受伤的那只手,托起桃腮,她眼中瞧着的那朵粉色小花,便被风连根吹起,往下飘去,正好落在一人肩头。
宝扇探身瞧着,那人似有所觉,抬首望去。
正所谓,疏眉朗目,宽肩竹腰,少年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