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羡鱼的心中亦是一团乱麻,只不过她的心绪紊乱与赵红衣的完全不同。
她唯一晓得的就是林不玄在凉州不小心入了阵,阵法很厉害,青龙坠世,昼夜更替的奇观比比皆是。
至于阵中几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概不知。
但她依旧火急火燎地来了,她只知道低头闷闷拆了阵然后遁光去寻林不玄就对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问题恰恰亦是她现在心绪紊乱的原因。
宁羡鱼其实是知道如今她所做的一切都与她自己原定的计划完全相悖了。
天子论座之后,自己受了宗主的传承与那数百年宗门的托孤。
宁羡鱼的锁心大法一步入道轻松迈入第三境毫无滞留感,离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万物归一”境也只剩下一步之遥。
此举也同样将她在执柳宗与锁心宗之间徘徊举棋不定的心境回拢大半。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锁心宗也是她自幼长成的宗门,宁羡鱼苦心问道十余年,锁心大法与宗门大义早已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后长成了一棵地位斐然的老树。
要说她对于锁心宗没有一丁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哪座峰上阁中书卷几何,哪汪湖里藏了宝,哪片祖地埋了骨…皆是闭着眼睛都能指出来念叨出来的那般熟悉。
要让她了断心念哪有那么容易?只因为一朝认了妹妹还有与林不玄聊的那寥寥几句话而导致彻底反水?
那还是难免有些太过牵强且不够格了。
而宁羡鱼原以为自己接受了传承之后,道心将无比稳妥,固若金汤刀枪不入,甚至说不好还真有端着锁心宗宗主令与执柳宗真正反目成仇的可能。
毕竟裴如是虽然崩褪了朝廷权政,但她也没有急着登基为帝,这举措倒是很聪明,直接软化解了赵元洲舍命打的最后一步棋。
那些急着打算拉拢人心来连结朝廷势力联手打压魔道的正道宗门只能将一切情绪与计谋憋在肚子里无处发泄。
毕竟执柳宗只不过是碎了朝廷八扇门而已,又没明面上强抢大离政权,至多只能算是两方博弈,甚至连赵元洲跳入业火都是他自己的决策。
那确实没有宣泄的那个点,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