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于谦,就更不必说了,圣旨当中明确说了,要将刚刚收归的军田官田,都归入皇庄当中,不论这个皇庄到底是如何运行的,这都相当于,让于谦近一年的心血彻底白费,他自然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现如今,天子摆明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见众大臣,所以这个时候,内阁就该起到自己应有的作用,实话实话,这件事情,天子的确做的不妥当,哪怕是不上朝议,至少也该先跟他们这些人通个气再说,这么直接一下旨,群臣齐聚宫外,很容易就会闹得不可开交。
但是,事已至此,不是分辨对错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不让局面扩大化,真要是天子执意不见,群臣执意不走,事情闹大了,便是内阁失职。
所以,王翺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ъΙQǐkU.йEτ
“我去劝大宗伯,你去劝于少保,就算是想要劝谏陛下,也不必非要急在这一时,朝廷还有诸多其他政务处置,若是真的闹大了,对社稷朝局,不会有好处。”
王翺见俞士悦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继续道。
“而且,我看怀恩公公刚才的神情,不似做伪,若是陛下真的龙体有恙,此刻咱们堵在宫外,岂非胁迫君上,有大不敬之嫌?”
“所以,还是做好准备,免得呆会怀恩公公回来,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看着这位首辅大人诚恳的样子,俞士悦心中不由撇了撇嘴。
实话实话,他这个时候,是实在不想去于谦面前触这个霉头。
大宗伯那边,虽然同样不好游说,但是,毕竟他老人家一向宽和,他们能看的清楚的事,大宗伯也必定能够看的清楚。
以他老人家的阅历和定力,在经历过最初的生气之后,只怕现在心中已经在衡量利弊得失了,这种情况下,只要稍稍一劝,怕是就能取得效果。
但是于谦……
“好吧,便如首辅大人所言。”
叹了口气,俞士悦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于谦这个脾气不好劝,他肯定也能看的清楚天子如今的态度,可问题就在于,他未必在乎天子是怎么想的,于谦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只在乎自己是怎么想的。
就算他们之间有私交,但是想要在这种大事上劝他,只怕也颇不容易,但是从另一方面来想,他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人。
和刚刚对群臣说的不太一样的是,怀恩最初来内阁宣旨的时候,其实大略透露出了一点皇庄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