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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懂事?”
吴氏望着朱祁钰,轻轻的重复了一下他的话,一时之间,神色有些复杂,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神伤, 随手拿起案上的珠串,拨弄了几下,方道。
“钰哥儿,哀家记得,你小的时候,曾经写了一幅大字, 被先生夸奖,小小年纪, 便有颜筋柳骨之风。”
“当时, 你兴冲冲的跑去找你父皇,结果,他赏了你一斛珍珠,便将你打发了出来,回来之后,哀家还因此责罚了你,让伱足足跪了两个时辰。”
朱祁钰一愣,点了点头,道。
“记得,那时年幼,想着父皇会夸奖儿子几句,但是,虽得了赏赐, 可父皇那时, 却未正眼看过儿子一眼, 回来后母妃又责罚儿子, 那个时候, 儿子因此委屈了许久。”
这件事情已经是很早发生的了,以至于,早到那时的情景,朱祁钰都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两个时辰,跪的他膝盖生疼,自那之后,他再也没往父皇宫里主动跑过。
如今过了许久,对于这件事情,他已经可以从容提起,但是,口气之间,却不免仍旧带着一丝失落。
见此状况,吴氏摇了摇头,问道。
“你可知道,你父皇当时为何如此对你?”
“哀家当时,又为何要责罚你?”
这……
朱祁钰沉默了片刻, 这两個问题或许换了别人不好答, 但是,如今他身为皇帝,自然清楚答案是什么。
只是,心中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说出来,心里不免有些揪着疼,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吸了口气,佯装镇定的回答道。
“身为庶次子,岂可僭越东宫嫡长?”
皇帝的身边,自有随侍的宦官,更有起居注,虽然大臣们看不见,但是,后宫当中的事,却也不免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出去。
就如朱祁钰所说,当时的他,不过是一个陪太子读书的庶次皇子而已,就拿那篇课业来说,他写的的确好,但是,太子写的却只能算是平平,先生当时夸了他,是为了激励太子。
但是,他拿去给了父皇看,就显得僭越了。
当然,一个小孩子,不会想这么多,那时的他,不过是觉得平日里不受父亲重视,想讨父亲欢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