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糖葫芦,思索了少顷,问道:“那个最先发现问题的匠人现在在哪?”
天色完全黑了,屋檐下的灯笼没有照到此处。
沈星蕴说得正兴奋,闻言神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他想要观察沈归舟的神情,无奈黑暗之下,没能如愿。
“死了。”
沈归舟听出他声音中细微的情绪变化,以为他是在同情那人。
她自己听着倒是没有意外。
这种事情,出现这样的结果,其实,很正常。
这个事情,本来也是要说的。
沈星蕴斟酌了一下措辞,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人是个民间匠人,一发现问题,就向上面做了汇报。工部最有经验的人说那只是小问题可以解决后,他有被说服。
直到新的一层建好,他发现问题没有被矫正,执着的和上头的人表明此事的危害。
恰好,他又从一个工友嘴里偶然得知,楼里的金丝楠木,多半都是假的。
他找到监工,坚持认为不能再继续动工了,再建下去,整座楼都会塌。
说到这里,沈星蕴停顿了一下,虽然看不清,还是下意识瞄了沈归舟一眼。
不知为什么,听他说着,沈归舟心中莫名觉得有点压抑。他这一眼,让这种感觉更重。
黑暗之中,她精准地对上他的双眼,示意他继续说。
“不久前,参天楼有匠人操作失误,致使几根木头从高处跌落,砸死了。”沈星蕴卡了一下,才继续,“三个人。”
沈归舟那着糖葫芦的手捏住了竹签,神色未改。
沈星蕴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盲猜。等了一会,没听她问,就轻声继续,“那三个人中,一个就是指出问题的匠人,一个是那个说木材是假的苦力,剩下那个……叫做姚廉。”
她那个友人的死,真的是个意外。
就是这个意外的起因不是意外。
这可能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随着他的话落音,还算空旷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沈归舟拿着没吃完的糖葫芦,没动也没说话。
沈星蕴感受不到她的情绪变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她反应如旧。
沈星蕴有点担忧,试探性地唤她,“阿姐。”
沈归舟睫毛动了一下,瞧了一下手里的糖葫芦,再看向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沈星蕴以为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