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愉开始唱苦,“之前在北疆时,朝廷粮草迟迟未到,都是我自己垫付银钱购买粮草,搬空了王府。北疆免赋税十年,我府里这一年又入不敷出,如今户部一直卡着银子不给……”
天楚帝听的差点失了形象,瞪了他一眼,阻止他的碎碎念。
陈穆愉被迫终止了自己的千万个理由,隐隐有些失落,“我要我自己的银子也不行?难不成父皇……”
后面没有了。
天楚帝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被气得半死,“行,行,行,给你!朕就下旨,让户部将银子送还给你。”
一连说了三个行字,证明他是真的有被气到。
陈穆愉很有眼力,见好就收,“多谢父皇,父皇英明。”
天楚帝看着他,气着气着又被气笑了。
这样的对话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父子之情。
笑过之后,刚想要切入正题,看到了陈穆愉脖子上还没完全消褪的印子。
陈穆愉感觉敏锐,很快察觉到他的视线,心里一慌,欲盖弥彰地去捂脖子。
“外面那些流言竟是真的!”
那个上好的茶杯终究是没能幸免于难,砸碎在陈穆愉面前。
陈穆愉避开杯子,捂着脖子垂头不语。wap.bΙQμGètν.net
天楚帝看着他,伸着手指气道:“你,你……”
你了几次,没说出后续,主要是这个事,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就是这样在府里养病的?”
陈穆愉将手放了下来,以沉默应万变。
以天楚帝对他的了解,这个反应是真的理亏了,也有不想争辩之意。
他想起了张实甫的回禀,说他的伤口恢复的很好,就是伤了元气,还需好好静养。
现在想来,张实甫说这话时,神情怪异,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气到又想摔茶杯,没摸到,才想起茶杯刚才已经摔出去了。
想换镇纸,看着陈穆愉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他硬是将手收了回来。
不能动手,那就动嘴。
天楚帝连说带骂地说了一刻钟不带重样的,最后,陈穆愉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天楚帝才停止训斥,让他滚回去,身子好之前,离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远点。并且郑重警告他,再让他听到他那些糟心的事情,他就不要想复朝了。
陈穆愉走得不带丝毫犹豫,让他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