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不能再糟糕了。
“陈霄曾劝我,先禀报朝廷,禀报父皇,再行定夺。”他轻笑一声,“但是他不知,这件事越拖,变故就会越多。”
禀告朝廷,这事就不是他能说得算了。等朝廷明旨,不知何年何月。
北疆税收先缴王府,不代表这税就和国库没有关系了。
税赋收乃国库之根本,即是国库之根本。军费开支,大臣俸禄,朝廷公事开销,救灾、防洪、修筑防御工事、道路,宗室开支等费用都需国库支出。它就是国之基石,怎可轻易摇动。
北疆多战乱,商业不盛,税收多来自农耕税,十年税赋,可不是一千两一万两的小事。
这事到了朝堂之上,就算天子允,宗亲朝臣也不会轻易松口。
赵无衣也很清楚这事的难办,故用死和悠悠众口堵住了他的后路,也是给了他理由。
他没想要他死,可也算是默认了他的死。
因为,只有这件事情够大,才能让他下令变得名正言顺,他才能向他父皇争辩。
默了一下,他感叹道:“好在,后来北疆没有出现暴乱。”
他的这句好在说得很轻松。
沈归舟没有说话,她知道,这轻松的背后,他肯定该做了不少事情。
赵无衣和他所作所想只代表了立场,无对错之分。
可赵无衣连官都不是,做的却是君王都没有做的事情,在君王眼里,此乃僭越。
陈穆愉替他承担了这份僭越带来的后果,这后果,也有她的推动。
两人安静了一会,沈归舟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
陈穆愉低声重复着她的话,将她搂得近了点,将头搁在她颈窝里。wap.bΙQμGètν.net
“现在,我觉得当时的决定挺正确的。”他放低了声音,语气中多了一丝暧昧,“不然,现在我就在上早朝,哪还能待在这里。”
说实话,他觉得现在的生活非常好。甚至希望,他父皇可以一直冷落他,这样,他不仅不要每日三更起床,去上那无聊的早朝,还可以一直待在这里,整日看见她。
沈归舟一时无话。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想要这天下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