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地放下了毛笔。
沈归舟将那字放到一旁,等待墨干,接着拿过那空白的宣纸放到了他面前。
“你放心,你的这封信一定会到相爷手里。”
李檀看着宣纸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气问她,“据我所知,万慎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为何也要对他下手?”
写这幅字的时间里,他冷静了一些,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和万慎的今日,并不是偶然,也不是时运不济,更不是天意。
他倒不是同情万慎,只是怎么也想不通。
沈归舟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东西,当只等墨干时,她开了口。
“他是和当年的事没关系,但他挡了我的路。”
谁让他去打北疆兵权的主意。
那一切可费了她不少心血,怎么能让别人打秋风。
李檀没听懂她的意思,挡她的路,万慎挡她的什么路。
沈归舟偏过视线,笑看着他,声音不高不低,“挡我者,死。”
最后一个字,仿佛被施了法,形成了颤音在李檀的耳边循环。ъìQυGΕtV.net
他背脊生寒,后脖颈也控制不住地起了冷汗。
沈归舟将那原先就有的毛笔递给他,轻声提醒,“时辰不早了。”
李檀控制住了想躲开的冲动,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接过了笔。
大概半柱香后,沈归舟带着字和信走出了牢房。
门锁重新落下地那刻,李檀听着声音,忽然看到了一丝灵光。
他快速回头,紧张询问沈归舟,“我的树儿,是不是你杀的?”
沈归舟视线垂下,很快又重新抬头,“是。”
李檀激动地站了起来,“……你。”
沈归舟晃了晃手里的信,“声音太大,会吵到别人休息的。”
李檀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张着嘴失了声。
沈归舟朝他拱手行了一礼,转身朝外面走去,脚步落地无声。
李檀步到牢门边,看着她的背影快速消失,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从头到尾,他都没再问过,那种‘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问题,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现在的他,只能相信她。
若她出尔反尔,他亦只能认命。
他想起去年,京兆府告诉他,他儿子的死讯时,他是不相信他们的判断的。
身为大理寺少卿,他立即让自己人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