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现了一丝皲裂。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清冷。
“自那之后,她不再允许我让秉之学习兵法,更也不允许我让他进入军营,去走他两位兄长走过的老路。”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她说,她不求他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也不求他知书达礼,才高八斗,她只要他好好活着,活的比他两位兄长长久,活的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长久。”ωωw.Bǐqυgétν.net
听他再次提起两位兄长,沈归舟睫毛颤了一下。
李仕承注意到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呢。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若与生死相比,没有什么比他能够平安一生重要。”
中年丧子,而且还是接连两个。
大家好像理解了,忠烈的武将之家,为何会出李秉之这样一个纨绔。
“我赞同了你婶**想法,对这个我们仅剩的孩子,管教上放纵了些,也偏爱了些。如此一来,他自是骄纵妄为了些,不能比之兄长的十之一二。”
他不仅仅是在和她谈旧情,他们夫妇是真的希望如此,所以才对这个儿子过多放纵,殊不知,会让他变得这般混账。
然而,这句话刺激了沈归舟,一直清冷着脸的人骤然怒吼打断他。
“他有什么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
不大的营帐瞬间安静下来。
她微微屈膝,一把掐住蜷缩着的李秉之的脖子,单手将他提了起来,怒道:“你知道离之哥哥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李秉之用手去抠她的手指,脸色涨红,满眼恐惧。
她咬牙,“凌迟。”
众人心中都起了波澜。
“章左丘在他身上动了一百零三刀,那个疯子折磨了他整整一夜,就想听他求饶,但是直到他死,他都没有吭过一声。”
记忆里开朗的少年和血肉模糊的脸交替出现,沈归舟心绪开始不稳。ωωw.Bǐqυgétν.net
“你知道吗?我找到他的时候,我都认不出他了。”
或者说,不敢认。
她的离之哥哥,她四岁就认识他了……可是,那日的他……
“图南。”李仕承听到这话身体踉跄,看着她的手,他又更怕她将李秉之的脖子掐断。
她双眼开始发红,“还有景之哥哥,为了守住安平谷,为了让北疆一百多万人可以有粮食过冬,他战至力竭,被万箭穿心,是万箭穿心。”
这些事已经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