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这一点,就可见她不是心性一般的寻常姑娘。
当然,寻常人家的姑娘也不会来赌场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只是,他猜不透她到这里来,上演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想见他?
猜不透,索性将话说透。
沈归舟接过茶,细饮了一口,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
在胡象犀利的目光下,她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玉佩放在了胡象的面前。
那是块上好的白色暖玉,款式男女皆宜,上面雕刻着的花很别致。
花,胡象没有立即认出来,隐隐觉得有点眼熟。
沈归舟直视着他,“让落尘来见我。”
“落尘”一出,他终于想起了那朵花。
他曾经见过的。
颜色诡异的附子花。
十五年前,有一名唤落尘的神秘人建立了云中楼。
上到军国大事,下到某个地主家后院的鸡毛蒜皮,只要你付得起相应的报酬,你想知道的,云中楼皆会告诉你。
三年不到,云中楼被人称为北疆第一楼。
胡象有幸见过落尘,因为他正是这家赌坊的老板。ъìQυGΕtV.net
他记得,落尘手里那个四季都不离手的玉扳指上就刻着这样一朵花。
只是这朵雕刻在玉佩的上的附子花,不是他见到的紫蓝色,所以一时间他竟没想起来。
更出人意料的是,除了他,几乎无人知晓落尘是这里的老板,更不会有人通过他来找人。
胡象看沈归舟的眼神由犀利变成了惊愕、审视,紧接着是戒备。
许久后,他才开口,“姑娘是在说笑吗?胡某只是这北疆边陲小镇的一个赌场管事,怎能让北疆第一楼的楼主来见您呢?”
沈归舟淡声道:“你只需要把这块玉佩给他就好,他自会来见我的。我就在这里等他,若我没猜错,他应该就在这平州城吧。毕竟,他最喜欢待的地方还是自己家里。”
最后的那句话,沈归舟的声音放轻了许多,更像是想起来什么在喃喃自语。
这喃喃自语清楚落在胡象的耳中。
惊讶显现在他脸上,他细细打量沈归舟。
五官不错,是北疆难得见到的美人。
神色淡的甚至有些木讷,火红的衣裙又让她无端透着一股张扬之气。
修长的手指来回摸着茶杯,不是紧张心虚,更像是闲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