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微风一吹就要散了。
这呢喃透过窗户,传入窗外人耳里。
那人一身雪白宽袖长袍,长身玉立,立在那里,如庭中松柏。
陈穆愉听着那句如鬼泣的呢喃,眉头微蹙。
他看不见她的脸,那个挺直僵硬的消瘦背影印在窗纸上,透出说不出的悲伤和委屈。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她坐得最端正的一次。
他在檐下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她都没有动一下,那个背影仿佛是被定住了。
眼角的余光看见陈霄进了院子,他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没有注意到陈霄稍微有点惊讶的目光,跟他做了个手势,就步出听雨楼。
“去南境的人可有消息了?”
没有外人在,陈霄收起了那虚伪的招牌笑容,整个人看起来严肃了几分,也比外人面前要真了几分。
“回来了。不过......”陈霄想着刚刚收到的消息,说话有些吞吐。
“依旧没有进展?”
“是。”
“墨阁传来的消息,和上次区别不大。夫人是永盛十六年冬逃难到的南泉县,她在那里住了小十年,从未离开。她对人道,她是北方兴宜人,夫家姓韩,新婚不久家乡就遭了大难,她夫君死在逃难的路上。至于她来南泉县之前的事没有人知道,据那些活下来的人说,她到那的第一天就是我们最初见到她的样子,也不知她会武功。”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个叫红云的女人呢?”
“红云从客栈离开的第二天就离开了南泉县,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墨阁已经派出人去找,目前还没消息。”
“去兴宜的人也传回消息,兴宜十五年内都无灾难。近三十年内,兴宜也没有姓韩和姓沈的人家,那里无人见过夫人。”
他们已走到书房,陈穆愉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陈霄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安静地立在下首。
他有些羞愧,他所执掌的墨阁,号称没有查不到的事情。然而在沈归舟这件事上,他们已经两次无功而返。
许久后,陈穆愉面前的烛火忽然发出了灯芯炸裂的声音。
陈霄心思收回,犹豫着开口,“王爷,夫人的身上似乎有许多秘密。”
他更想劝说,不应该将沈归舟留在身边。
无论是她在世人眼里的身份,还是那些成谜的过去都证明了陈穆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