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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正坐房中,四面拉门打开,春夏之间的风还未升温到让人感觉烦躁的程度,但她的心中却是一片炽热。
足利义昭终究还是屈服了,在明智光秀的劝说下,她选择放下将军的骄傲,亲来东福寺会见织田信长。如今,人已经到了寺外。
目光眺望前方,织田信长的眼神逐渐空洞。
那一天也是在这个房间,斯波义银压抑的自嘲,卑微的恳请,甚至不惜在秀吉面前自**,想要重演当年在尾张的屈辱。
这一切,都是拜这位忘恩负义的足利将军所赐。国之将亡,主上昏庸,累死忠良。
乱世中,只要能达到目的,织田信长不在乎还会死多少人,不在乎所谓将军体面,更不在乎河内源氏嫡流延续五百年的虚无恩泽。
在她的脑海中,只有斯波义银那一刻的凄凉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黯淡了下来,变得了无生趣,毫无意义。
恍惚间,外廊传来脚步声。
森兰丸恭谨得将足利义昭请入房间,织田信长看都不看足利义昭,只是冲森兰丸挥了挥手。
森兰丸鞠躬离开,整个庭院内再无一人,只留下足利义昭与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不说话,足利义昭咬咬牙坐下也不说话。直到此时,她还在顾念着自己的将军威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织田信长空散的瞳孔重新对焦,她顺手抄起身边案牍上的文书,丢在足利义昭面前。
“公方大人您还俗不久,对武家**认识浅薄,这才导致幕政不稳,常有宵小作乱。
我既然来了,自然要帮幕府稳住政局,重建法度威严。还请将军能够以身作则,从自己做起。
这里有殿中御定九条款,是我呕心沥血为将军准备好的行为准则,请您牢记在心,别再给我添麻烦。”
足利义昭坐在织田信长正对面,屈辱到浑身颤抖。
虽然她被明智光秀说服,确有妥协之心。但织田信长对待她的态度,就像是无奈于一个不懂事的下属,这是要给她立规矩。
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可是尊贵的足利将军啊,开幕统御武家的足利家坐享天下两百年,何时受过这般赤裸裸的羞辱!
足利义昭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