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跟着婢女来到陶谦的卧房,卧房门口处挂着两大片皮裘挡去冬日的寒风。
糜竺掀开皮裘,一股热浪混杂着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定晴一看,原来屋里放了六七个炭盆,里面热炭烧的正旺。
糜竺掀开皮裘,一股冷气透过缝隙窜了进去,陶谦似有所感应一般,咳嗽两声,见糜竺来了,便半支起身子,强打精神,露出微笑:
“子仲来了呀,只可惜如今我缠绵病榻,不能迎客,当真是失礼。”
“使君病重,竺不能侍奉身前,已是失礼,哪里还有让使君病重迎客的道理?”
陶谦榻前放了一个软垫,糜竺顺势跪坐于其上。
陶谦轻轻拍了拍糜竺的肩膀,语气有些落寞。
“子仲还是那样知礼,若是君能常伴我身侧那该是何等幸事,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使君莫要担忧,如今天寒,使君是惹了风寒,等来年春日,天气回暖,使君的病情自然也就好了。”
陶谦能让他一个商人成为别驾,这份胸襟这是前所未有的,不提恩情,单凭这份胸襟,糜竺也盼着陶谦能够早日康复。
若是换成陶谦的那两个儿子,能不能如此倚重他就有待商榷了。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子仲莫要多言,我今日将你单独叫来,是想和你说些体己话。
不知子仲觉得我膝下的两个儿子,哪一个堪为徐州之主?”
说实话两个都不太行。
长子陶商看事情糊涂,别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一点主见都没有。
次子陶应胆小如鼠,平时在人前说句话都难,整日里流连花丛,更是不堪。
只是自己的孩子只有当爹的能说,他一个外人说这些不是找死吗?
糜竺低头不语,陶谦接着说道:
"我已屏退左右,此间只有你我二人,如此,子仲还不肯与我这个将死之人说些体己话吗?"
“大公子敦厚守直,纳谏如流,二公子谨言慎行、持重有方,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俊才,竺实在不知该选哪一位。
不过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因此若以大局为重,当选大公子。”
陶谦冷笑一声:
“子仲不必为这两个孽畜说好话,我的儿子什么德行我最是知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我有意为徐州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为主,不知子仲可有举荐的人选?”
糜竺大吃一惊,这莫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