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出门,他身上还穿着叔母给他的锦袍,便生出一种亲近感。
“没看什么。”
刘平看的是刘安禅衣上清新淡雅的绣竹,那是阿母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很久以前,小弟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也是阿母最爱的孩子,但是后来阿母最爱的孩子慢慢就变成了小弟。
他能感到阿父心里也更喜欢小弟,只因为他是嫡长,所以更重视他。
他这几年帮着阿父做事,听阿母的话不再和刘备靠近,但是最后却是小弟的算盘帮阿父升了官,阿母最爱的依旧是肖她的小弟。
他很想怨小弟,怨他抢走了阿父阿母的爱,可他是嫡长,是长兄,要大度,而且小弟真的很好很好,好的让他不忍心怨他。
所以他只能怨自己,怨自己为何如此平庸,得不到阿父阿母的爱。
再见到刘备,心中又平添了几分愧疚。
他为了阿母,疏远了自己的兄弟,这太糟糕了。
他瞧不起自己。
因此他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一路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安大概能感受到,但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当一个父母拥有两个孩子的时候,不可抑制的就会偏心。
偏心那个长得好看的,更聪明的,更讨人喜欢的。
这是人的天性,但他作为那个被偏爱的人却不能说出这样看似有道理的风凉话。
刘安伸手握住刘平的手,有点凉,皮肤却不粗糙,轻柔而坚定的说道:
“大兄是第一次离开家,舍不得也很正常。其实阿父阿母也很舍不得我们,大兄脚上这双丝履便是阿母这几日赶出来的。”
阿母虽然更爱我,但也是爱你的。
“可是阿父阿母为何如此舍不得也要让吾等外出游学,便是想让吾等有个更好的根基。
因此吾等应当借此奋起,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带三尺剑,立不世功,岂可沉溺于离别伤情。”
“而且三人之中,唯有大兄最为年长,是吾等的依靠,若是大兄一直如此郁郁寡欢,小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小弟最敬仰的就是大兄骑在马上把头抬得高高的样子,那样的大兄是像冠军侯一样的人物啊。”
我也很爱你,更依靠着你。
“所以,莫要沉溺于哀伤可好?”
“就是,德然汝以前也不是没离开过家,只是没这么远而已,也没见汝这么难过,某不是订了亲,想嫂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