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喜子大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一只母鸡。
“这是给你养伤的。听说你成为咱茶花峒的大蛊师了……”
麻喜子说,而后用手搓了搓衣服,数次张口却没有了后文。
“你等我一下。”
我明白了他的来意。
转身回到房间,我把十块钱、五块钱归拢归拢,数了两百块钱,迟疑了一下,又多拿了两百。x33
我把四百块钱递给麻喜子。
麻喜子有些惊讶,不肯接:“冬生,多了。”
“穷家富路。你在外面,孤身一人,多带一些,万一有个急用呢。”
我笑着说。
麻喜子犹疑了一会儿,说:“好。我一定会还你。”
我看着他拎来的母鸡,便留他吃午饭。
我把母鸡炖了,炒了腊肉,蒸了腊肠,再炖一锅干豆角焖鱼干。
两人聊天说话,一直到了下午。
“什么时候动身?”我问。
“明天凌晨三点多,我先走路去凤凰县城,从那里坐车南下。可能年底回。我又想把路费剩下来,过两年再回。我还没想好……”
说着说着,麻喜子眼睛红了。
从茶花峒去凤凰县城,有五十里路,光靠双脚去走,还是很需要体力的。
走出大山的第一步,就是极为艰难的一步啊。
如果,我继续读书的话,也要走这样的山路去凤凰县城上高中。
“三点钟啊,那么早。我就不去送你了。我怕我会哭的。”
我拍了拍麻喜子的后背。
我决定今晚,就去**洞附近等着,期许能够等到那只伤害黑狗的僵尸。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冬生,多谢你。”
麻喜子迟疑了一会,开口说。
我笑了笑。
这一年春天。
麻喜子决心南下。
我则继续留在茶花峒养蛊种草药,继续寻找我娘。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入夜之后。
我给黑土狗喂了一碗鸡汤。
它有气无力地趴着,瞳孔有些扩散,右腿再次弥漫着淡淡的尸臭味。
糯米已经无法阻挡尸毒蔓延了。
我将狗窝挪到房间里,把黑狗放在中间,给它摆了一个北斗七星阵。
期许用这种阵法,保护它的魂魄不要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