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沈九娘也是大惊失色,夫妻二人焦灼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想对策。沈九娘问道:“夫君可有露出端倪?”
唐伯虎摆摆手:“这我哪敢走漏半点风声,我的行止皆同往常一样,只是……这总得想个应对之法。”
沈九娘将帕子紧紧攥成一团,她道:”没漏马脚就好,为今之计,只能想个法子,走为上策了!”
唐伯虎愁眉不展:“可这样的时候,宁王岂会放过我们。”
沈九娘突发奇想:“不若说是家中有人病重?”
夫妻二人至此开始搜肠刮肚地编理由。而在遥远的鞑靼草原上,张彩正遇见了时春。
时春的眼中有惊讶,有怜悯,她问道:“你是往哪儿去?”
张彩扯了扯嘴角,他道:“似乎每次到这种时候,碰见的都是你。”
夜幕低垂,大大小小的星星嵌在天上,如莲蓬中的莲实一般。他们四仰八叉地靠坐在大石头上,身下是微黄的草地。时春将酒囊丢给张彩,她道:“喝一点吧,喝一点心里会好受些。”
张彩拔开酒塞,猛灌了两口,辛辣的酒液像刀子一样,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春忍不住笑出声,她道:“慢点,慢点……”
张彩眼角沁出眼泪,他捂着嘴,满身满手都是酒,好不容易他平复下来,却将酒囊还给了时春。时春讶异道:“再来一点儿吧。”
张彩深吸一口气,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摇头道:“不了,再喝下去,就要出丑了。”
时春道:“以咱们今日的交情,我还会嫌弃你不成?”
张彩苦笑道:“你自然是不会,可有人会。我如再有失当之举,她只会更加厌弃我。”
时春一愣,她亦是一叹,显然早已从月池处得知了前因后果。她同样是恨铁不成钢:“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要那么说,你这不是找死吗?尚质,你并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呐。”
张彩仰头看向天空,星光似在他的眉目间闪烁,他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半晌方道:“可只要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或许,我的情意也并不单纯,那个人的情是欲而非爱,而我自己,也无法完全摒弃占有。”
他喃喃道:“我还是想索取的,我还是想要点不一样的东西。即便我得不到,我也要让那个人也得不到,所以我就这么砰的一声,拿着我的鸡蛋撞了上去。”
时春看着他重重锤了一下石头,看向她的目光干净如水:“他的真面目暴露了,可我的鸡蛋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