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过来,他道:“按住他。别叫他磕死了。”
驯兽师被强行按住,他的眼中闪烁出希望之光,亮得瘆人。他以为自己要逃出生天了,谁知下一秒他就堕入了地狱,只因朱厚照大声喝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看看朕到底需不需要你这些鬼蜮伎俩!”
一语罢了,他就要往斗兽场里去啊。这下所有人都吓得面无人色,都伏在地上求他不要去,就连组织这虎房的丘聚也是如此。
朱厚照指着他,嗔目道:“你不是日日夸朕勇武无双,有降龙伏虎之能吗。难道你平日也是欺君不成。”
丘聚只觉喉咙里塞了个麻核,他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极力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自然些:“奴才昔日所言,自是句句属实。只是、只是,只是这大虫被这狗东西折腾了这么久,万一狂性大法……”x33
他搜肠刮肚道:“万岁,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两位老娘娘那里也不好交代啊。万岁,万岁!”
朱厚照早就不耐烦听他这些念叨。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逼近老虎。这只斑斓大虎,其实吃得很不错。因为饥饿的猛兽,更易袭人,所以它时时都维持着饱足的状态。它的皮毛像缎子一样光泽闪耀,身上的肉都是层层叠叠。
它明显认出了这个时时来打搅他的人,呲牙大吼一声。这声如雷鸣,震得众人两眼都发晕。朱厚照却冷笑一声,他勾了勾手指头:“来啊。”
老虎两只前爪在地上一按,后腿一蹬就这么扑将过来。朱厚照忙侧身一闪,老虎扑了一个空。丘聚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他连叫都叫不出,只呆呆地望着。
朱厚照纵然负气进了斗兽场,也没有疯到要和老虎徒手搏斗的地步。他还是以周旋为主。老虎先前一扑不中,立即又卷土重来。它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朱厚照又要撕咬。朱厚照猝不及防,又是一闪,但还是被生生扯下了半截衣服。
丘聚死死地抓住四周的围阵,他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之尖利,好似被掐住脖子的鸡。他叫嚷道:“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去护驾!”
侍卫们如梦初醒,飞快往场中赶。哗得一声,朱厚照拔出了腰刀,雪白的锋刃如白虹射出。他扭头道:“谁都不准动!”
侍卫们的动作一滞,个个满头大汗,可脚底就像被胶水粘住似得,只敢在原地抓耳挠腮。而只说句话的功夫,老虎已逼到了朱厚照近前。他忙举刀格挡。这宝刀十分锋利,触之即见血。只是,老虎虽被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