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步向了主位,她掀袍坐在大帐中央,居高临下,神色漠然:“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和尚,有些牺牲,是必要的。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做还是不做?”
昙光别过头去,没有作声,月池挑挑眉:“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取笔来。”
昙光一惊,他眼睁睁地看着饱沾墨汁的笔被拿到了李越面前。月池明明早就知晓程砚所在的位置,却故意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眼看昙光的神色越来越焦虑,她方暗笑一声,道:“找到了。”
笔眼看就要落下,昙光突然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却被早有防备的时春与锦衣卫拦住。几人缠斗在了一处,帐中尘土飞扬,有好几次,昙光都险些要冲破包围圈,奔到月池面前。
巴亚金紧张地睁大眼,他张开双臂,像老鹰一样挡在月池身前。月池摆摆手,示意他让开。她笑道:“真是**。你以为,抢到族谱就能保住你爹了。只要我乐意,让程氏一族将这族谱重修个七八遍,也不是什么难事。消息早已到了朝廷,别说你斗不过我们,就算你把我们全杀了,该丢出去的牌位还是得丢,该划的名字还是得划。”
昙光被众人围攻,一身狼狈,正气喘吁吁时,却冷不妨闻此噩耗,他在如梦初醒后,更添懊恼,往日平和的心境被彻底打破,他急急道:“施主难道不怕机密泄露吗?”
时春一惊,她厉声喝道:“臭和尚,你不要自寻死路。”
昙光道:“是二位不要苦苦相逼才是。以这群人的本事,要即刻封死小僧的嘴,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月池丝毫不慌,她甚至还露出一个微笑:“那你大可说说看啊。看看你所谓的机密,是不是那么管用。”
昙光一震,开始犹豫。月池一笑:“你不说,那就换我来。和尚是想说我的真实身份,我其实是一个……”
“别说了!”众人面面相觑,昙光却只觉不寒而栗。月池以手支颐,她笑道,“不说了?赌不起了?”
昙光双眼发红,他心如刀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低头道:“是小僧自不量力。以李御史之能,即便秘密泄露,要除名灭族,也是易如反掌……”
月池抚掌补充道:“那时做事,还要更轻松呢,因为只要刮风就够了。”
旁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时春和昙光明白她的意思,时春扑哧一笑,刮枕边风……
昙光脸上的伤疤早已落痂,白净的面皮一阵通红,他急急道:“施主既想要明蒙休战,何必要走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