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袄者也低低笑出了声。
张彩满面羞惭,想起刚刚仓皇逃窜的模样,就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这又给瑞和郡主找了不少乐子。老太太歪在塌上,鬓边金凤口中的明珠都在颤动,她摆了摆手,仆婢才齐齐上前,几十只蜜烛点燃,厅堂顿时大亮。
郡主凝望月池和刘瑾,嘴角一翘:“二位不愧是天子近臣。果然有几分胆色,倒教老身的小把戏落了空。只是吓坏了张郎中,不过想来,张郎中也不会见怪吧。”
张彩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他咬着牙道:“郡主哪儿的话,是下官无状在先,郡主宽宏大量,下官十分感激。”
三人皆是一脸郁色地落座。瑞和郡主却又冷起脸道:“适才不过一碟开胃小菜。尔等强抢我家的财物,岂能轻易罢了。”
月池道:“下官此来,正是为此事与郡主相商。下官有策,解郡主多年心病。”x33
闹了这么久,终于切入正题了,瑞和郡主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带三分讥诮。她道:“噢,你倒说说,老身心病为何?”
月池道:“自然是为爵位传承。长房犹在,武定侯的爵位却落入二房之后。下官有策,让爵位重归永嘉大长公主的血脉。”
张彩和刘瑾都是心里一惊,这牛皮可吹得有点大了。瑞和郡主显然也是如此以为,老太太又笑出了声:“就凭你?年轻人,你闹出这些事,早是必死无疑,凭什么在我这儿大放厥词。”
月池坦然道:“我自然凭得是郡主走投无路,只能与我赌这一局。现任武定侯郭聪一脉夺得爵位,靠得是裙带关系和长房内斗。郭贵妃进谗言,让仁宗爷弃有皇室血脉的长房不用,反将爵位给了二房。英宗爷二登帝位时,长房本有拿回爵位的机会,可惜您的两个侄儿内斗,二爷郭昭居然告大爷郭昌不孝,郭昌下了狱,即便放了出来,也错过了机会,而郭昭也遭了报应,早早一命呜呼,爵位只能又回到二房头上。如今,您的侄孙郭良只是郭昌的庶子,听说身子也很弱。这就是要身份没身份,要本事没本事。长房一家全靠您还撑着,才在郭家有几分脸面,没被二房生吞活剥。可是您,这也年事已高啊……”
这话说得,好像人家老太太马上就要归西了似得。郡主身边的婢女就喝道:“大胆!你这厮……”
月池拱手一礼道:“下官说话是耿直了一些,可正是以诚相待,所以才不想和郡主打马虎眼,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想来这些,以郡主之睿敏,早已了然于胸。”
瑞和郡主深吸一口气,老太太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