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懊恼,他的困境虽得解,可文官却也因此明显占了上风。他第二日私下召见了谢丕、董玘与穆孔晖,试探道:“这主意,是你们谁想得?”
三人面面相觑,董玘笑道:“万岁心中早已有数,又何必问我们?”
果真是李越!朱厚照皱眉道:“那他为何从头到尾都不露面?”
谢丕意味深长地说:“因为他一表态,代表得却不止他本人。”
朱厚照恍然大悟,朝野皆知,李越是他的心腹,若他一露面打得勋贵集团落花流水,他们便会把这笔帐全部记在自己身上。他就由高坐莲台,平衡两方的执棋人,变成了下场厮杀者,不利于朝局的稳定。
朱厚照眉目舒展,笑骂道:“这个家伙,成日拿名声来说事,如今有了名垂青史的机会,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
穆孔晖也感叹道:“李兄之胸襟,真让人佩服。”
谢丕却十分敏锐,他道:“更难得的是,他对万岁的忠心耿耿。”
朱厚照一愣,一时心花怒放,他心道,还说不喜欢朕,如若不是因为动了心,怎会如此为朕着想!他这个人,处事极为情绪化,不高兴时能闹得人仰马翻,高兴时就能赐下金山银山,谢丕等三人立下大功,适才所言又正投了他的心意,他当即便将谢丕擢升为从六品的史官,将董玘和穆孔晖擢升为七品的编修。在翰林院中,这样的升迁速度堪比坐炮仗。董、穆二人都喜不自胜,而谢丕却想到了月池,皇上如今还是不愿让他们参与朝政,却能够将轻易将大事交托李越。他还是不相信他们。
谢丕虽然懊恼,却并未灰心,他心想,只要他继续与李越保持密切的联系,迟早会成为皇上的心腹。皇上总不能只靠李越一人,包揽朝政。孰不知,他在利用月池的同时,月池也在利用他。她给谢丕出得这个主意,的确给了他向朱厚照投诚的机会。而谢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收集到所有勋贵的族谱,一方面证明了他本人的能力,可另一方面也展示了他的父亲,内阁次辅谢迁在朝中的庞大势力。
朱厚照对他大加恩赏的同时,也对他心生忌惮。只要谢迁还立朝一天,谢丕就永远不可能受到太多重用,而谢迁一旦去世或者致仕,谢丕因着今日重重开罪勋贵,也只能小心翼翼做人。所以,谢丕这些人,只能为月池的附庸,却不可能越过她的地位。这才是李越所有的谋划,既然向朱厚照表明了忠心,又促进了改革,既初步建立起自己的小团体,又没有拉上多余的仇恨。
可初知□□的朱厚照,却将此认为是月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