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你是说,那个女子失忆了?”杨若晴略有讶异。
刘雪云点头,“是的,连自己姓甚名谁,哪里人氏都记不得。刚好那对老夫妇膝下无子女,便将她收为义女,三口人在一起扶持度日,已有三五年了。”
杨若晴在心里算了下那个女子的年纪。
“神医如今也不过刚刚四十出头,那女子三十多,还能生养,老夫妇没有给她安排再嫁么?”
刘雪云摇头,“没有,据说她本人对此极为抗拒。”
杨若晴蹙眉,那女子也是个命苦的,前些年的颠沛流离,九成九收到了虐待和侮辱,不然也不会失忆。
人的大脑是个神奇的组织,当时很多直击灵魂的痛苦,在睡过一觉,或者度过一段时日后,都会渐渐淡忘。
虽然依旧记得那件事,可那件事带来的痛苦感觉却已渐渐模糊。
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若非如此,在漫长的一生中经历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人,是承载不住那洪涌般的情绪,会崩溃的。
至于失忆,就更是在此基础上大脑对自身保护机制的升华了,可见那个女人前些年遭受的事情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回想的。
“失忆了好,有些事情,忘记比记起更好。”
杨若晴轻声说着,若是忘不掉,又没有勇气去面对,便只能选择逃离。
譬如,堂姐杨若兰。
长坪村这个地方,旺福那个人,都是堂姐不愿勾起的回忆。
所以她选择嫁给阿豪哥远走南方秀水镇,这一去就是十多年,逢年过节礼品没少捎回来,可人却再没回来。
“只是,属下担心她因为不记得大夫,会抗拒跟大夫的相认。”刘雪云沉声说。
找寻那个女人,可谓是大夫这些年坚持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如今人找到了,可在对方的眼中,大夫却如同陌路人。
好比一盆冰水浇在燃烧的火焰上,这种感觉,肯定不好受。
杨若晴却没有刘雪云那种担忧,相反,她的眼中还溢出笑意。
“这件事咋一看确实让人替大夫惋惜,可转念一想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这两人是一对苦命鸳鸯,命运捉弄让他们失去了中间的那么多年。”
“我相信大夫对她的真情,定能再次温暖那女子的心,两人以全新的身份重新认识一回,重新爱上对方,就当是都新生了。”
刘雪云细细琢磨了一番杨若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