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抬头迎上旁侧女子讶异的目光,宋瑜牵起唇角勾出一抹温柔笑意,“姑娘若愿意,便唤我小鱼罢。”
“小鱼?”呢喃了一遍这个名字,见劝不回对方,泱泱后退半分,继续忙碌着未做完的活计,软声问,“鱼是你的名吗,大家都这么唤你?”
“算不得名,只是一个亲昵的小称,”耷拉下脑袋继续清洗手中韭黄,宋瑜用带着几分怅然意味的口吻轻轻说:“而今这世上,恐就只有长姐会这么唤我了。”
“你长姐……”停下执刀刮鱼鳞的手,泱泱抬头朝屋内瞟了瞟,状似无意般的问,“就是那位盲眼郎君的妻子吗?”
“是,”他答的不假思索,少顷复莫名其妙的补充了句,“是我很想……很想的长姐。”
到底没忍住,还是把思念宣之于口。
“很想……”泱泱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揣度,“你们离的很远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宋瑜慌了一下神,他转身将清洗干净的韭黄放进一旁竹篮里,故作泰然的应,“女孩儿家长大嫁出去了,隔着两家人的门头,可不就远了么。”
“是这样啊……”
“是……这样。”
蹲在飘雪的院子里拾掇年夜饭食
材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搭着话,有人作陪,自身畔呼啸而过的寒风都显得不那么凛冽了。
阿元推着双轮椅坐在屋内窗下,安安静静瞧着蹲在井边的女子收拾那条将带回来的大鱼,直到女子抄起木瓢舀了一勺清水,冲刷掉残留在鱼腹的最后一点血迹,她方才收回目光,转而投向几步之外站在穿堂风口处的盲眼郎君。
稍作迟疑,阿元把手放在身下双轮椅轱辘上,她还未将轱辘推转,不过只加大了几分力道,便被穿堂风口处站着的盲眼郎君察觉,对方偏转过头来,那双空荡荡的眸子准确无误落于她所在的位置。
很多时候,阿元都会控制不住的怀疑,这位盲眼郎君到底是真瞎了,还是……装的?
她从未见过像他这般敏锐的人,分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又好像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打从第一天入盛安,在京都城门外掀开车前帷幕看见立于城门下的这位盲眼郎君那一刻起,阿元就不喜欢他,很不喜欢。
这位盲眼郎君拘在身上的那股子不怒自威气势,像极了河西洮氏家主洮松,甚至比之犹过而绝无不及。
不知道为什么,阿元总觉得他是掠夺者,尤其当他找工匠做双轮椅寻良工诊自个儿脚上的疾,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