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泱泱不疑有他,阿元这么说,她便这么信。
隔着被面下意识轻轻抚了抚小腹,泱泱垂下眼睑,沉默少顷后,忽而满面黯然的问,“阿元,阿婆……阿婆是不是去你口中所说的主家,去禀我未婚先孕的丑闻了。”
骤然闻及这一句,阿元慌了一下,一直以来,泱泱都是一副乖乖巧巧很听话的没头脑模样,直到这一刻她才惊觉,旁侧这个姑娘亦是有自己的思量的。
她乖乖巧巧很听话,只是因为全心全意的信任她,绝非没头脑。
短暂的慌乱后,阿元伸手将泱泱额上一缕碎发理顺,柔声解释,“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主家的女儿,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阿婆做不得主家的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去是留,还得你的父母说了算。”
“可是阿元,他们打从三岁起就没有管过我,而我……我也并不认识他们。”
“即便如此,”阿元理顺那缕碎发后,顺势轻轻拍了拍泱泱发顶,“他们也是你的父母啊,我与阿婆……不,准确的说,咱们这座庄子里所有的农户,都是你阿爹阿**奴仆,是他们数不清的奴仆中只会耕作的、最不中用的那一批,奴仆拿不了主家的主意,阿婆星夜兼程去禀此事,亦在情理之中。”
“那……”泱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若他们令阿婆带回来一盅红花汤怎么办?”
阿元顿了顿,反问她,“泱泱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吗?”
一个不知来历平白多出来的孩子,应当是累赘才对,可不知为什么,在阿元怀里崩溃大哭后,她竟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和恐惧这种情绪中逐渐剥离出了丝丝即将为人母的柔软。
这份柔软在心房荡阿荡,最后荡成了股子辩不清原由的不舍。
于是,面对阿元的提问,泱泱轻轻点了点头,用这种无声的方式给予了对方答案。
阿元虽对她的选择有些许惊讶,但却没多问,只盯着她的眼睛,用类似于承诺般的语气笃定的保证,“只要泱泱自个儿想留,便是做个违逆主家意愿受人唾骂的叛奴,我也会替泱泱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人的记忆清零,就连感动的点也跟着被拉低,阿元不疾不徐不轻不重的一番话,蓦地戳进泱泱心窝,令她本就红红的鼻头和眼眶,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泱泱侧身,枕着单手掌心往阿元那边凑了凑,实心实意的问,“阿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
阿元甫一开口,鼻尖不受控制的带了哭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