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那些不在这世上的人,已遥远的仿佛前生。
阿宁垂眼,湿漉漉的目光落在江江后脑勺上,“正因为那一次我们不欢而散,所以在收到你被大火烧死的消息时,我才会那么遗憾,江江,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很在意你的。”
宁长公主扶起江江,拉着她的手穿过一众贵女径直走到灵芝云头横梁旁,将大娘为她一针一线绣的嫁衣郑重其事的挂回原处,满目伤情。
“我出嫁时,你和大娘都不在,只有这身凤冠霞披陪着我出宫道,我打头所说全都是气话,大**绣艺和心意我怜惜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糟蹋,江江,”阿宁眸中骤然一紧,“你瞧着,我管她什么贵女,敢动这件嫁衣,我便一定教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着,宁长公主忽而转头,尖厉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洮鸳旁侧站着的女子身上,此时,那名女子恰好抬头,视线触及长公主眼中似刀锋般尖锐的寒意,脚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上。
“公……公主,”杜梨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片刻后连忙跪正,“臣女……臣女并非有意碰公主的嫁衣,是因为……因为……”
结结巴巴嘟囔的同时,杜梨侧过头瞧向身畔洮鸳,好似在寻求帮助,然而洮鸳只是静静站着,低头微微敛襟,并没有要出言相帮的意思。
“杜小姐,”宁长公主朱唇轻启,冷冷的质问,“你前儿来问本宫借地,本宫是如何说的?”
“公主说……”杜梨不自觉哆嗦,就连声弦儿里也带了颤音,“说只许赏院内春色,不许……不许入阁。”
“杜小姐原还记得,我当你贵人多忘事,把本宫说的话都抛脑后了呢。”
“公主,”杜梨爬至宁长公主脚下,哀哀道,“臣女只是瞧着长公主的嫁衣漂亮,又想着洮鸳姐姐不日就要嫁入宫中,一时动了妄念,便取下公主嫁衣往姐姐身上比划了比划,是臣女僭越了,公主大人大量就饶了臣女这一次罢。”
关键时刻,杜梨到底还是将洮鸳拉下了水,话既都已说到这份上了,哪儿还能再保持沉默。
洮鸳迟疑片刻,屈身行礼,“公主,此事不能全怪阿梨妹妹,没能及时制止妹妹动公主的东西,洮鸳与阁中众姐妹亦有推不掉的责任,还望公主一并责罚。”
随着洮鸳话音落下,寝阁其她贵女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求宁长公主息怒,翠翘珠钗摇晃着触碰于地,跪了大片的云蝶彩袖中,独独洮鸳一个人站着。
嘴上说着请罚的话,但也只是装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