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厨的方向跑,一面对被她甩在身后的双溪道,“公公稍等,我去去就回。”
因为时间紧迫,江江只做了几样糕点,她提着食盒走出小厨的时候,双溪已备好马车等在门外。
昨夜下了整整一宿的大雪,今日,整个宫阙都裹上了一层银白,马车辗过,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两道或深或浅的辙印。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摇摇晃晃的马车缓缓停在春朝落脚的小院,双溪掀开轿橼厚重的帷幕,将一只臂膀递与里头坐着的人,“姑娘,到了。”
江江扶着太监的手臂跳下马车,她提着食盒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李大叔正从周大娘备好的火盆上跨过去。
看见院门口站着的人,周大娘与李大叔愣住,是春朝最先反应过来,忙拉着阿爹阿娘作势要跪,江江在他们屈膝前扶住了他们的手臂。
从前是同一身份的邻居,他们的相处自然又随性,而今突如其来的转变,教从兰溪而来的周大娘李大叔一时都有些无措。
“大叔大娘,”江江搀着二位站起,微微红了眼,“昨儿走的匆忙,没来得及与你们细细解释,我并非有意隐瞒一切,只盼而今你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待我,莫要生分了才好。”
周大娘本就是朴实直率的人,听她这么一说,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她反握住江江的手,脸上洋溢着从前般慈爱的笑容,“只要江江姑娘不嫌弃,我们老两口子还拿姑娘当自家女儿。”
“是是,”李大叔温声补充,“今儿我这老头子能从狱里囫囵个儿的放出来,还能见到大煜天子,全都得多谢江江姑娘替我在御前求情,只要姑娘不嫌弃我们老两口不知礼数……”
话及此处,周大娘戳了戳丈夫的胳膊,含笑提醒,“还得多谢欢喜哥儿,若非他将你从兰溪的死牢里提到京都,你现在哪还有命从我烧的火盆上跨过去。”
“对对对,要谢的,都要谢的。”李大叔连连应着妻子的话。
欢喜的名字响在耳畔,江江心里头生出细细密密的自责来,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睑下雾气。
今儿一大早,夙淮亲自去了东缉事厂的大牢,李大叔无罪释放亦是他金口玉言判的,至于兰溪那位县太爷,早就被狱中酷刑折磨的不成样了,能不能挺到明日都难说。
至于小六子……
春晚见不得小六子,他与李大叔从东缉事厂的牢里一块儿放出来后,便自谋生路去了。
朱杰带与春晚的屈辱,还未曾从春晚脑海里洗刷出去,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