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顷刻间吹绿了她心里的枯境(2 / 3)

力,而今的他手握东缉事厂,再也没有人敢欺他辱他冷眼待他,对于臣妾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放下空了的杯盏,槿妃如是道。

她原已心如死灰,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找不到活着的意义,直到……遇见了欢喜。

只一眼,便像四月春风席卷,顷刻间吹绿了她心里的枯境。

活着很容易,可好好儿活着很难,总得有点牵念,留在这世上的日子方才显得有意义。

欢喜是槿妃的牵念,正如江江是天子的牵念。

原想着下棋,可坐到一块儿,便忍不住叙起话来,夙淮将落在棋盘上的黑白子拾进瓮中,吩咐侍者撤下。

温烫的夕阳陈从手边摆放至正中,取代了原属于棋盘的位置。

三杯两盏下肚,冷冰冰的身子逐渐有了温度,帝王垂眼看向装着烈酒的瓷壶,突然疯狂的想念起乳娘亲手制的梨花酿。

花酒没什么劲儿,跟果子酒差不了多少,但味儿却比果子酒清香的多,幼时贪杯,他与江江总趁着乳娘不注意往茶盏里灌满满一盏,尔后爬上阁楼就着天边的晚霞一杯接一杯的喝。

想起那时的霞光,想起梨花酿的滋味,他没来由的想念起江江,即使她现在就在他走几步路就可以到达的地方。

夙淮抬眼,透过朦朦胧胧的水雾看向一案之隔后的素衫女子,扬起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旁的女人想要皇后的位置,她们会接近朕,讨好朕,想尽办法的跟朕睡完一觉又一觉,然后满心欢喜的指着朕从最末等的位分一路往上晋,只有她……”

“她厌朕恨朕,嘴上说着要做皇后,却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跟朕说,入宫这许久,名义上是朕的宋嫔,可朕又哪舍得在这种时候动她,虽未曾有过一夜云雨,但打宋嫔这个名头冠在她头上时,朕就已经在心里把她当作妻子看待了。”

“三年前,朕明明告诉她皇后的位置不是谁都能肖想的,可朕……朕背地里机关算尽掏空心思,只想要将她送到更高的位置。”

“槿夕,”他唤她的名字,声音里也带着苦涩的味道,“你瞧,朕活的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似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素衫女子稍作停顿后,转头望着窗外逐渐笼罩下来的夜幕。

“黑暗总有过去的时候,而陛下,”收回目光注视着尊者,女子无比笃定的道,“您也一定会苦尽甘来。”

虚浮的心念下酒,谈着谈着,喝着喝着,人不自觉便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