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在府中待着的那段短暂时日里,曾远远见过宋池,也听人说起过他的先天不足,不过两人还是第一次离的这样近。
宋池看着江江手里的糖葫芦舔了舔嘴唇,歪着脑袋结结巴巴的问,“是……是给我的吗……糖葫芦?”
“是,”江江搭下长长的眼睫,垂眼看着已经走到自个儿跟前的男孩,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但池哥儿若想从我手里拿走这根糖葫芦,得先回答几个问题。”
“好!”智力不全的男孩听闻可以拿走糖葫芦,立马脆生生应下。
江江放下举起的糖葫芦,压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钱姨**孩子瑜哥儿去了哪?”
她的话甫一响起,李妈妈那张脸刷的一下白了,就连周围丫头小厮的神情也忽而变的极不自然。
“妈妈说……说……”这个问题对于宋池来说似乎有些难度,他抬手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仔细的想着那个听来的词,片刻后猛然想起,像个做了什么了不起事情要讨赏的孩子般,仰起头骄傲的道,“死了,妈妈说瑜……瑜哥儿死了。”
死了。
或许,周晏琬生的这个傻儿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所代表的究竟是何意思。
江江用力攥紧糖葫芦,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流出细密的血珠,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疼,脸上仍带着那抹没有笑意的笑容,软着嗓子温言细语的问,“池哥儿可知瑜哥儿是怎么死的?”x33
“宋嫔娘娘,你……”
话及此处,李妈妈再也按耐不住,她刚要开口打岔,一步之外的地方突然凭空多出来了一名手执长剑眼眸锋利的黑衣人,而那黑衣人手中闪着亮光的长剑正正儿对准她的喉咙,于是,压在舌根还未脱口而出的话又顺着喉咙咽回了肚子里。
见状,宋池似乎有些害怕,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紧抿着嘴唇不太敢言语了。
江江将放下的糖葫芦再一次举起,男孩的目光触及糖葫芦咽了咽口水,略作踌躇后轻轻开口道,“妈妈推……他……他掉进湖里……死了……”
宋池口口声声说的妈妈,就是十步之外被哑奴用长剑抵着脖颈的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