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猩猩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牢房外的高大侍从们三三两两,沉默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未对牢房中的犯人投去一丝目光。
哪怕刀疤独爷不在,纪淮也感知到了沉闷的气氛——看守的黑猩猩们,与曾经的不同,不爱乱嚼舌根,周身皆罩着层恐惧的阴翳。
如此,也探听不得什么消息。
纪淮索性闭目养神,缓和伤口带来的阵痛感。
很快,一日过去。
牢房外的黑猩猩们松了口气地交班,安静的环境中,纪淮能听见它们集体松懈下来的声音——大概看管犯人是件很耗费精神气的苦差事——不消片刻,外头就走得干干净净。
咔擦……牢房门打开,有人拖着步子,拽了什么重物迈进来。
纪淮以为是羌无,正准备说话,睁眼时却微愣了下。
“弩加?”他不确定地轻声唤道。
因为眼前的这只黑猩猩,同他记忆中的天差地别。
他还记得当初和卫寻进f区时,弩加作为刀疤独爷的副手,一直低调地办事,后来刀疤下台,半人马命它为三十六号刑山的管理者,新官上任,意气风发。弩加也算是个聪明、有头脑,且知进退的管理者。
可如今这只,毛发粗糙,久未打理全都杂乱成一团,它右腿不自然地弯着,脊背突出,面目颓丧。像是抽拔了大部分生气,成为劳苦的工人。
要不是弩加独有的锥子脸样貌,纪淮甚至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听到声响,黑猩猩脚步微顿,随即又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进纪淮,将手里的盒子搁在地上,它往上掀开眼皮,“白先生。”
嗓音似被火灼烧过,粗糙而低哑。
“你怎么会在这里?”纪淮声线放低,“你不是在三十六号刑山当管理者吗?难道这里是三十六号刑山?”
牢房里静悄悄,黑猩猩们享受这难得的交班时刻,一时半会儿不来人。
弩加先是沉默了阵子,手机械地打开盒子,里头是简易的馒头和食物包。它抓了把钥匙,将纪淮的手放下来,虽然长链还在,但至少可以活动,它将食物递过去,见纪淮接了,才苦涩一笑。
“我早就不是管理者了。”它拖着右腿,在边上坐下来,“你瞧我这样子,连正常行走都困难,如何能再去管理下属?难得你还记得我。”
纪淮捏紧食物包,“发生什么事了吗?”
弩加本不欲说,但见面前的犯人身形狼狈,伤痕累累。不由得升起几分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