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也即将结束。
“你什么意思?”鹿玉梅听出了弦外之音,她坐不住了,起身的力道大到身上的外套都掉了下去,“鹿溪,你把话说清楚。”
“他的葬礼应该会办上几天,如果你现在赶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他的尸体说说话。”鹿溪冷笑一声,转身提了行李箱就走。
鹿玉梅追了过来,“鹿溪,你回去了?他为什么会死?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鹿溪!”
鹿溪走出门,过道里的感应灯全灭着,唯有的亮光从门里透出来,但也只照在鹿溪下半身。
黑暗里,鹿溪看向鹿玉梅惊慌失措的眼睛,她勾起唇,语气阴寒,仿若地狱里的恶鬼,“你对你女儿的所有诅咒,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鹿玉梅两腿一软,朝后倒去。
“玉梅。”王建兴惊叫着一把扶住她。
鹿溪大步离开。
出了安悦小区,四周万籁俱寂,安静到附近连一辆车都没有。
鹿溪拉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慢慢往前走,迎着夜里微寒的风,她的心像被沉在暗无天日的海底,她彻底无家可归了。
走了好久,终于遇到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张嘴就要说御水湾,可下一秒,却听到她回答:“去附近的酒店。”
到酒店开了房后,鹿溪进去倒头就睡,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一夜噩梦到天明。
可能因为今天情绪过于激烈的原因,导致她已经好久不做的那些噩梦全都轮番上场,不过好在她都熬过来了,那些自从周伟**后就兵荒马乱歇斯底里的时光,总算是挺过来了。
翌日早上,周书韵的来电吵醒了并没有睡好的鹿溪。x33
鹿溪眼睛酸痛,睁了半天才睁开,她坐在床上接电话。
“姐,你还好吗?昨天你是不是去找妈妈了?”
妈妈这个称呼,从周书韵嘴里说出来,显得陌生又冷漠,是了,那年她跟着周伟离开,她也就从此失去了妈妈。
鹿溪喉咙很痛,她说话的时候像被砂纸磨一样,疼得要撕裂了。
没办法,只能下床找了瓶水,喝了几口,才问周书韵,“鹿玉梅给你打电话了?”
周书韵听她这么说,默了几秒,突然自嘲地笑出声来,“好歹我也是她的女儿,不知道她这个女人的心是怎么长的,好像是从剧毒里捞出来的一样,她竟然指责我没有照顾好爸爸,姐,你说她凭什么指责我呀?她有什么脸 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