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曦看着尚天逸,俊美的脸上扬着自信的笑容,“皇叔无需担忧,王妃正直纯良,永远都不会与我们有对立的时候。至于爱情,我绝不会放弃,所有的后果,我自行承担!”
说完不待尚天逸应答,起身说道,“一起去看看余毅。”
凌云殿内,宫墙边那棵梧桐树下,葬着炎陌的骨灰盒,而当年他的妻子,则是葬在凤都城外的一处陵墓园中。
只是后来,天盛侵略龙裔,国人被屠杀不说,洛明渊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生,连陵墓园都不肯放过,皇陵自然也无法幸免,全部被摧毁。
如今,余毅只能将炎律的骨灰盒,与自己的父亲葬在一处。亲手埋葬亲人,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他手持小锄头,颤抖着双手,蹲在枝叶萧条的大树下,一点一点的刨土,挖坑。心在滴血,猩红的双目里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夜寒曦与尚天逸站在不远处看着,炎律的突然遭难,谁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接受又能改变什么?x33
余毅埋葬好炎律,没有焚香,没有上供,也没有撒纸钱,只是抬眸看向高高的树枝,看着一片片被风吹掉落的黄叶,神情哀伤。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他们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相聚了,如今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不,大仇尚未得报,父亲的仇,大哥的仇,他不报,枉为人。
洛明渊,殷天师,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定要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余毅心下想到此,奋力抽出腰间的宝剑,就在梧桐树下舞剑。每使出一招一式,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过往。
在镇西王府,他活得不如一条狗,没有任何的尊严,也没有灵魂和自主的精神,有的只有顺从。
顺从主人的意思,但凡有一丁点做得不够好,就会遭到无情的毒打。
浸泡过酒的牛皮鞭,抽打在身上,每一下的结果都是皮开肉绽。最狠的一次,骨头都露出来了,大雪天里,他差点就死了。
若不是朱砂偷偷让膳房的嬷嬷给他熬了一点点姜汤,夜里再为他擦药,添上一件棉袄子,他早就死了。
那时候哪里会有谁会在意一个死士的死活?死了就往乱葬岗堆里一扔,任凭野兽鼠猫啃咬。
多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府给的,伤痛也好,还是这一身的功夫也好,往后定要全部还给他们。
尚天逸见余毅没命的舞剑,想起他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想上前去阻止,却被夜寒曦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