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她已经记不清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的样子了……

“还好她让你来到了我身边。”凌妄语气里带着点庆幸，他想象不到，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遇到慕以然，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凌妄靠着慕以然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和自己作斗争，慕以然也轻轻靠着他没说话，她想让凌妄能像她一样坦然面对当年的事情，但也不忍心看他太难受。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凌妄才重新轻声开口道：“当年……我和我母亲一起去川城旅游，她说她听说川城很漂亮，一直想去看看，那时候我爸很忙，若汐也还小，所以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旅游，川城确实很美，我母亲说如果以后她和我爸去世了，一定要在那里选一个面朝大海、风景秀丽的地方长眠……”

凌妄知道慕以然说当年的那些事情，一方面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可以对过去释怀，只是她选了一种最温和的方式，甚至不惜主动揭自己伤疤。

可他也不舍得看眼前的人受半分委屈啊……

“可惜，我们准备回京城的前一天，我突然被人绑架，我母亲为了救我，死在了一场精心安排的车祸中，那时候我年纪也不大，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让我慌乱又害怕，我跑到车里，抱着满身是血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喊，但她再也没能回应我，那时候我就觉得，好像天都要塌了，直到我抬头看见了你……那时候我看见你站在车外不远处看着我，明明和我年纪相仿，但看见那样的场景却出奇的镇定，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觉得，你不会伤害我……”

慕以然的思绪也跟着飘远，回到了当年川城吹着有些燥热的风的夏天，在那个所有悲喜都被黑暗吞噬的傍晚，他们遇到了彼此的光。

凌妄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慕以然，声音平静的继续说道：“后来你确实什么都没做就转身离开了，我想过去拉住你，但我怀里还抱着我母亲，我怕我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也就是我犹豫的那几秒钟，你已经走远了，我努力想记住你的样子，可泪水模糊了眼睛，你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再后来我被我父亲接回了京城，我还记得我母亲说过的话，所以不管不顾的一定要把她葬在川城，还为此和我父亲吵了一架，我记得那天他手里拿着我母亲的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妥协般的点了点头……”

“安排好我母亲的后事后，我就大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醒来后，在川城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你的样子我也不怎么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