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兵。
最后,若禾下令将汉骑五马分尸,把残余的碎肉抛弃荒野,让草原秃鹫与猛兽分食。
李常笑目睹眼前这一幕,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可他终是没有出面阻止,只是对着白骨念了几遍礼魂,安抚那群流落的亡魂。
战争进行到这一境地,早已脱离了劫掠与厮杀的范畴,而是积累了数十年的恩怨完全迸发。
……
接下来的三年,匈奴与汉军持续作战。
匈奴族中的草场被焚毁无数,牛羊的数目一减再减。
同样,大汉由于连年征伐,天汉、阳朔两朝积累的资财和粮草挥霍了大半。
为了凑齐军饷,元鼎帝不惜对勋贵和藩王动手,安业朝以来的轻徭薄赋就此终结,元鼎帝在民间的威望一落千丈。
可事到如今,灭胡已是开弓之弦再无回旋的余地。
匈奴不可能再给大汉四十年,大汉也经不起这场大败的后果。
霎时间,漫天乌云密布,隐隐还有怒雷咆哮。
李常笑兀自坐在穹庐,大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中。
他眯了眯眼,缓缓抬起头,轻声叹道。
“要变天了。”
……
终于,元鼎帝和伊邪单于都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元鼎六年,七月。
汉廷以卫征为将,组织大规模的兵马,准备深入漠北一举击溃匈奴大军。
伊邪单于率十二万儿郎应战。
左贤王和右贤王各率五万骑兵,从东西两面夹击。
二十余万的骑兵,对匈奴来说不亚于举全族之力。
倘若战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战前,伊邪单于少见地召开了动员大会。
他单膝跪于祭天金人面前,运起内力,让自己的声音传遍龙城的每一处角落。
“吾以单于之尊,向神灵请命,承续先祖荣光,统率诸部控弦之士横出,势必摧垮汉人脊梁,令我族之名响彻咸阳。”
底下的匈奴贵族和骑兵纷纷怒吼,情绪激昂到了极点。x33
另一面,元鼎帝力排众议,将后方的大汉精兵调至边境。
大有背水一战的架势,这是赌上了大汉国运的一战,哪怕元鼎帝自己,对战争的局势都没有明确判断。
短短一月间。
并州、幽州、朔方,四十余万精锐步卒,还有十二万骑兵云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