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痛,攀着沈修宴的手臂不加示弱的还了回去。
这是一场博弈,就好像他们彼此的感情,你追我赶,相互拉扯,一进一退,真心谎言相互交织,铺成一张复杂的大网,这张网公平地罩住他们每个人,将他们紧紧地连在一起。
银丝勾连,过了好久,他们才双双放过彼此。
都累,闻茵靠着他胸膛。
沈修宴从后环住她:“有时候我真想弄死他。”
闻茵:“别再沾人命了。”
沈修宴:“不过我手。”
闻茵:“够了,他断了右腿,失去荣华富贵,已经足够了。”
沈修宴:“我不是为你。”
闻茵:“那就当我为你。”
沈修宴:“……”
闻茵:“老人家总说,因果报应,上一代犯下孽障,血债就会传到下一代身上,我不想让孩子跟着你遭罪。”
沈修宴:“你会信这些。”
闻茵:“你不怕吗。”
她现在还记得,沈修宴处置那个刀疤眼,说剁他一只手把他扔海里是那张无情冰冷的脸。
闻茵:“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我怕有一天你会丢失自己。”
重复的杀戮将泯灭人性,她不希望她孩子的父亲变成一个凶残的人。
闻茵:“就当为孩子。”
沈修宴望着闻茵,她难得的关心,好似昙花一现,和前一秒她说他不值钱的样子判若两人。
纤长的睫毛垂了垂,他用目光做笔,勾勒出她的轮廓,细致入微到每一根柔软的绒毛。
“……那你拉着我,如果有天我被深渊蛊惑,记得抓住我。”
闻茵半开玩笑,偏不如他意,又说了重复的话语:“你不值钱。”
沈修宴强硬地扣住她手掌,好像某种无声的契约:“不许走。”
她怔住,被他极为认真的眼瞳吸引,如若深渊,有什么比他眼中的还深邃,她永远都看不清那片浓郁的雾瘴之后,是一片怎样的景象。
可就是这样的眼神,却莫名的与荧幕上“意柔”深爱的那个男人对照,重叠。
他看向她的时候,也如此复杂。
他们都不说话了。
沈修宴静静地等着,等她一个答案。
她不能拒绝,无法反驳,她知道他想到得到什么。
可这半开玩笑的承诺,能有几分真?
她沉缓心神,垂眼,勾住他的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