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记得,因为那一天正是她第一次勾引沈修宴的那个晚上,他在书房外,因为敲门打断了里面的谈话,才说:“闻总,抱歉。”
录音里他的声音也相对爸爸小很多,和她记忆里的对上了。
如果不是江篱横插一脚,她不可能相信沈修宴,或许一切都是天意。M.
他身体僵住,眉头从始至终未曾放开,不敢相信地覆手上来:“烧糊涂了?”
她所答非所问:“你的属下对你有隐瞒,你不觉得有蹊跷吗?沈修宴,你到底一个人扛了多少事,那些是你的人,还是裴景山的人?你在德威有实权吗?”
沈修宴:“股份在手上,实权拿难,两码事。比起这个,你到底怎么想的,原先不是还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么。”
她叹息:“人生就是无数个豪赌叠加的轨迹,这次我想把赌注放到你身上。”
他手一颤:“为什么?”
她抓紧他的衣衫,几乎揉皱:“因为我从来没信过你,我想信你一次。”
她抬起头:“我总不会傻到找满口谎话的江篱,或是找深不可测的裴景山吧?”
他微弓身躯,手心捧起她的小脸:“……只是这样?”
他那只被刀连续刺穿两次的手,手术线还没拆,可怖极了,不停地颤抖。
阳台门未关,室内外温差迅速将里面覆上一层浓浓的水雾,他满身烟味,手上是药水味,他维持着这个姿势,风铃叮叮作响,好像在催促她回答——
她也一颤:“因为你没有伤害过我。”
哪怕她要杀了他的孩子,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把他气到崩溃,他都没有伤害过她。
威胁过,恐吓过,虚掩着吓唬过,却没有一次真的动手打她。
她睁开眼睛,这一次坚定很多:“因为我了解的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因为范琼兰仅仅是让你叫了声妈,你就养了她一辈子。”
沈修宴:“……”
闻茵:“这一次我信你,就是信我自己的心。”
沈修宴:“……”
闻茵:“我能信你吗沈修宴,我要知道爸爸的死因,我要为他报仇,你可以帮我吗。”
他把人搂进怀中,紧紧拥住,融入血肉:“在很早很早以前。”
灼热的温度仿佛将她融化。
闻茵:“什么?”
他抱的很用力,爱入骨髓:“甘之如饴,死生不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