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大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秦桑一推便推开了。
转过两道屏风,到了最里间。
墨忱卿早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那种节奏感极强的步履,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得来的。
“怎么不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就洗好了。”墨忱卿温声说道。
“等不及了呗。怕你身上太脏,我来给你搓背。”
秦桑把提篮放在浴桶一侧,将瓶瓶罐罐的都打开,把或褐色或绿色或红色的液体通通倒进了浴桶中。
墨忱卿由着她折腾,连问都没问一句那些是什么东西。
秦桑倒完了药汁,又倒了两粒丸药出来,“张嘴。”
墨忱卿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她把丸药塞进他嘴巴里,随后端了水,递到他唇边,他喝水把药送下去,舔了一下唇边的水珠,面带真诚道:“阿桑,这两天,真是对不起。”
秦桑道:“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我只希望下不为例。”
“我当时是气你不肯跟我说实话。”
“也不是不想说实话,就怕说了实话,别人以为我挑拨你和家人的关系。”
墨忱卿刚要张嘴说什么,秦桑却没让他开口,继续道:“小九,我知道你会说,不用管那些人的想法,但是不能,我们不是独立于这个家庭之外,若是因为我,伤及你和家人的感情,我不愿意。”
墨忱卿温和地望着她,道:“你不属于他们那个群体,你应该站在更高处。不过……你说的也对,不可能和他们完全割裂。总之我现在明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横竖有我给你托底。”
秦桑抿嘴儿笑了,“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呀?”
墨忱卿也笑:“难道不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样一样。我们两个天造地设,连互吹都这么和谐美好。”秦桑蹲在浴桶旁,眼睛眨呀眨地望着墨忱卿,“你怎么没问问我,给你的浴桶里加的什么药?就不怕我害你呀?”
“不怕。”墨忱卿眸子里都是温柔笑意,顿了顿,又道:“你应该是猜到,我又去疫区了吧?”
“嗯,你刚才在外面躲着我那一刻,我就猜到了,一定是怕把身上的病毒过到我身上。哎,不过,昨天晚上秋水说,你亲自打了墨离卫……”她眼珠一转,“也是假的吧?”
“打他是真,亲自打的也是真,不过是我头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打的,小姑娘,你把时间搞错,是因为没有去给他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