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一**坐在曹燕临时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松软的沙发慢慢凹陷，他很享受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

曹燕看着任一的腿，说不出的心疼。不过她没有感觉到惊讶，毕竟同一个年代的人,她很能理解刘卫东下手得狠辣。

阿尔法站在一旁，安静得像一个人体模型。

"任一，你跟刘将军说话要注意分寸。“曹燕又忍不住看着那厚厚的绷带，“参加过抗美援朝，从那个战场上立了军功，活着回来的人。你都无法想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任一笑了笑，"是的，我见识过了。不过曹部长，你跟他比，谁更胜一筹呢？"

曹燕一楞，那张老迈脸上的皱纹像是银河中的一条条行星带，沟壑纵横，深邃神秘她不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任一，似乎在确认什么。

任一一直保持着那份从容，他的伤腿并没有让他显得狼狈，反而给他增添了一些出世的淡然。与之前得知母亲死后的激动，还有造神时的冷漠，这份从容让曹燕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我没有参加过战争，当然没法跟他比。“曹燕微笑着。

“一场战争，即使战争的背后承载着国家的命运，但就现实而言，它也只能决定两只战斗部队士兵的生命。”

任一看着窗外，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随后一转头，犀利的目光正对着曹燕的眼睛。

"可你不同，你参与的，关乎更多人的生命吗？”

他死死得盯着曹燕，想通过自己的微表情分析来跳过她的回答，直接得到答案。但他失败了，曹燕的脸上，依然是那么深不可测，任一什么情绪都没有看到。

也难怪，如果没有脱离个人情绪，她又怎么会身兼国家级干部和美梦组织核心成员的身份呢？

“把你猜的跟我说说吧。”

任一知道，现在再去试探已经没有意义了，对于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投机取巧永远是没有胜算的。

"你上次跟我说，你已经不是美梦组织的人了。脱离美梦组织，要么就是信仰崩塌,要么就是预言家领导方向上的错误。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嗯。"曹燕简单回应。

"你的信仰不会崩塌的，我上次给你确认过，你依然相信着，人类在地球和宇宙中的身份，是被饲养和安排的。"

“那么"任一顿了顿，“就是预言家的领导方向出现了错误，让你这么果断地脱离了美梦组织。”

曹燕不说话，安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