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天令嫔究竟和舒妃说了什么,反正婉贵人一直在那方小亭子里等到夜幕降临,星光黯淡,都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
舒妃甚至没有亲自来向婉贵人解释一句。
为何会在令嫔那个难缠又满肚子坏水的女人,浪费了一下午的时间。
不是说好把人打发走,就赶紧回来的吗?
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最后还只派了一个小宫女过来,请自己回到住处去。
那一瞬间,婉贵人心里那叫一个凉啊。
就跟寒冬腊月天喝了一口冰水一样,凉到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
她一直以为,虽然最开始舒妃的确刁难过自己。
但那也只是言语上的羞辱罢了。
更何况,对方又不是只针对自己一个人。
没看见宫里其他人,在舒妃那里,统统都是一样的待遇吗?
她可不管谁位份高低。
但凡有人惹得自己不痛快了,那张嘴是绝对不会轻饶了那人的。
不过后来,永寿宫渐渐变得和永和宫似的。
万岁爷不怎么踏足了。
舒妃那阴阳怪气的作风倒是改了不少。
渐渐的,她们二人也能坐下来说几句话了。
婉贵人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感激与欣喜。
她告诉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不必日日担惊受怕,也不用绞尽脑汁去讨好其他人。
包括掌握她命运的万岁爷。
想开之后,婉贵人只觉得,天更蓝了,水更清了,就连院子里树上的蝉鸣,都没有那么惹人烦了。
可是,舒妃却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让她顿时从虚假的姐妹情谊之间清醒了过来。
对啊。
这里可是后宫。
怎么可能存在真感情呢?
是自己奢望太多了。
婉贵人冷着眉眼,挺直着脊背,缓步回到了自己的后殿。
也许,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弱势的那一方,大概会更偏激一点吧。
要不然,舒妃就近在咫尺,不过一步之遥,婉贵人倘若心里真有疑虑,为何不主动去问一句呢?
只不过是她对这份看似岁月静好的姐妹之情,从来都没有信心罢了。
翊坤宫。
虞晚刚放下手中的针线,一抬头就就看见小路子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