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伸出勾了勾温暖的指尖,轻轻捏了捏,“暖暖,我今天开心,让我喝好不好?”
温暖被捏得指尖一麻,手上力道一松。
微微晃神间,陆景行已经仰头把那杯酒喝下。
杯子半倾斜,他身体靠在包厢卡座椅背上,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歪着脑袋看着温暖,眼眶微微泛红,低低道:“暖暖,你知道吗?从我知道可言存在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脑中幻想有一天她叫我爸爸的画面,我会是什么反应?”
“但想象再多,都没有亲耳听到女儿喊我爸爸时开心。”
“我的女儿她终于愿意叫我爸爸了,我终于听到可言叫我爸爸了,暖暖,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可言是我和你的爱情结晶,她本可以在一个很有爱的家庭出生,有疼爱她的父母,她也可以像乖乖一样,一个最幸福的小公主。”
“可却因为我而让她当了四年的单亲孩子,也是因为我让她叫了别人四年爸爸。”
“暖暖,我真的亏欠可言太多太多了,欠你太多太多。”
陆景行笑着笑着,眼眶越来越红。
温暖看着男人眼角细细的纹路,心口蓦地一紧。
岁月它不饶人。
即便老天对陆景行很是厚待,可眼角岁月的痕迹也是越来越重。
他真的不年轻了。
却一直在默默守在她身边,给她陪伴。
“我去个洗手间。”
陆景行并没有醉,只是有些微醺上头。
“你慢点。”
在温暖的叮嘱声中,陆景行从卡座站起身。
见他步子很稳,温暖便没跟过去,坐在位置上等着他。
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人回来,温暖心底有些担心,起身去找他。
一晃都过去十来年了,这里重新装修过,但风格并未大变。
途经一间包厢门口温暖脚步下意识顿住。
这里十年如一日,生意很火爆,刚刚沿路过来,每间包厢都有人,唯独这间,没人。
温暖看着这间包厢,很难没有感觉。
这里是她和陆景行真正开始的地方。
十多年前,他意识不清醒时把她扯进了这间包厢。
她受惊过度,剧烈挣扎要逃,就怕一直小心翼翼地自己折在了这里。
陆景行见她是真不愿意,并未勉强她,松了手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