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渐回归,他又想起刚刚祝安久伏在他身上哭泣的模样。
卧室内没开灯,猩红的火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贺洲脚下的烟蒂不知不觉已经堆了一小块,他眼底一片阴郁,似有暴风骤雨凝结。
良久,他摸出手机,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周惊寒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连寒暄都懒得,单刀直入:“祝氏建筑前段时间是不是找st合作了?”
对面愣了下,‘嗯’了句。
贺洲嘴里的烟抽完,怒火还没彻底消下去,再次从烟盒里拿出一根,他低头叼住,点烟,双眸半合起,打火机幽蓝的火光在他英俊的脸上一闪而过,一口白烟徐徐笼罩在他冷硬的轮廓前。
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记得是你负责对吧?”
疑问的句子,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周惊寒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先帮我压下来,晾着他。”
那头的声音很是诧异:“祝正平不是你未来老丈人吗?怎么突然要整他?他得罪你了?”
贺洲脸色冰寒,眉眼更显冷峻,狭长眸子里盛满了不屑,声音更是带着讥嘲之意:“得罪我还好说,念在安久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计较。”
周惊寒尾音拖长,别有深意的道:“哦——那就是得罪了你的心肝宝贝。”
他刚毅的下巴微扬,本就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此刻更显锋利,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没有否认,只淡漠地问道:“行不行?”
那边的周惊寒觉得实在有趣,第一次见他因为私事影响公事,心思流转,却没多问,轻声说了个好字。
贺洲眉眼平和几分,笑了下,没有道谢,多年兄弟默契尽在这一笑当中。
电话挂断不久,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外面传来一句很小的声音:“贺洲,你睡了吗?”
他一惊,大步走过去,拉开门,紧盯着面前的人,喉结滚了滚,问:“怎么了?”
门一打开,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祝安久很久没抽烟了,闻到不由得呛了下,一双手在空气中挥了挥,皱着眉头道:“你是太上老君吗?怎么把房间弄得跟炼丹炉似的。”
贺洲轻咳了声,直接走出门,顺手带上门,拉着她的手走到阳台。
祝安久看着二人相握的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这算是牵手了吧。
借着月色,二人四目相对,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贺洲拉着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