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翊说完话的下一刻，眼前的空间便扭曲了似的，感觉一阵恍惚，再平静时，邵翊就不见了。

李德将有些长的头发扎了起来，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

楚星第一次看见他露出整张脸，被头发遮掩的地方也露了出来。

半张脸上全部都是被烟烫伤的疤痕，眼角被尖锐的东西划破，蜈蚣一样的疤痕盘踞在眼尾。

假如没有这些可怕的伤口，他的长相其实很不错。

算不上惊为天人，但也是清秀，会有欣赏他喜爱他的人。

“这仅仅是脸上能看见的，其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李德苦笑了一下，这些伤痕时时刻刻提醒他曾经遭遇过的事情。

叶青青不断的向后退，“是张标做的，我原本不想要这样，都是他……”

“的确，一开始只有张标。理由很可笑，因为我考的比他好。但是后来呢，你们为什么都参与了进来，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这么对我！”

从一开始的在抽屉里藏虫子，划花他的笔记，但后来愈演愈烈，上升到了人格羞辱，拳打脚踢。

他的学习一落千丈，过了八年，这群人衣冠楚楚，他却成了社会渣滓。

“我只是想要复仇而已，这些人渣死不足惜，你要阻止我吗？”

楚星的嘴唇动了动，站在原地静默无声。

挂灯的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从另一边撕裂开。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们都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其他的手段都没用，我只能这样。”李德看着自己的手，“不这么做，谁还能帮我复仇呢？”

身外人无法体会他遭遇的那些苦楚。

“这种人不会觉得自己错了，我放过他们，就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我是在拯救其他人。”

歪理。

但又有点道理。

楚星：“假如我能够治好你身上的伤呢？”Ｍ.

他就站在那儿，眉目舒展，矜贵自持，像是一个小王子。

但他又对自己伸出了手，好像只要李德愿意，他就会带着他离开这个肮脏又丑陋的世界。

“我还能回去吗？”李德苦笑，在张标之前，已经有太多的人了。

“那些和你有什么关系，不都是他们在自相残杀吗？”他的眼底有一种单纯的残忍和冷漠。

“你只是被胁迫，你还有未来。”

李德的嘴唇蠕动，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