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姝虽然吓得有点儿炸毛了,但还是感觉到了刘琪扶着她。
是刘琪先出手的。
可当那只温厚的大掌接触到她,她就毫不犹豫倒向了另一边。
薄荷与雪松糅杂成一种辛凉的气调。
这是一种拒人的冷香。
霍姝被拥入宽阔紧实安全感拉满的怀抱,安下心来,也有了胡思乱想的空间。
她想起自己最开始讨厌过这种味道。
因为……
会勾起她被翻来覆去折腾一整晚的记忆。
不知何时起,这种气味却成了她的安心。
毫不迟疑的选择并非来源于大脑。大脑会对一切信息进行处理,而处理需要时间。
心无旁骛的坚定产生于身体记忆,源于思维惯性。
霍姝是有感觉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和靳宸亲近了不少。
但却是第一次这样直观的感受她有多么习惯他。
他不在,她实在害怕倒也愿意求助别人。但他在,她就立刻甩开别人扑向他。
虽然喊得是抱抱的名字,但是……
这种习惯,应该来自于……
主人格。
世事发展有时就是这么奇妙。
两个月前,明明是反过来的……
廊灯黯淡无光,颜色发旧发黄。
肖像画平躺在地面,如同一张了无生气的死人脸。
画里的人那双空洞洞的眼孔,站在任何角度看都犹如被注视着。
就连对恐怖气氛不怎么敏感的刘琪都感到背后一股寒凉,无怪乎霍姝被吓成那样。
纤尘不染的皮鞋踩上画框。
玻璃被寸寸碾碎,四分五裂密集的裂纹将画中人抹杀殆尽。
男人满眼戾气,脸色阴翳的骇人。
仿佛如果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一个人,他也会毫不留情将其抹杀。
因为它吓坏了他怀中的女孩。
“姐姐不怕,画已经没了。”声音却温润依旧。
他说“姐姐”两个字的时候永远是乖兮兮的音调,很奶。
因为霍姝在他怀里,能听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脸。
霍姝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碎玻璃甚至把厚厚的画布都给硌穿。
好家伙!
这孩子脚上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而后男人将身上的披风扯下来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