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她说,得知阿姐和雉儿身陨,我拖着七个月的身子舟车劳顿,在荒凉的路上动了胎气吗?”
她气息转弱,指尖都在抖:“还是告诉她,你将我安顿在附近破旧的寺庙里,焦灼不安四处寻医侍,回来时,亲眼看着我被一群流民扒光了衣裳被糟蹋吗?”
这是尤箐最不愿想起的回忆,她的人生也从未那般绝望过。
她绝望的被压在地上,小腹疼的下身全是血。
可那些人没放过她。
早就成型的孩子啊,没保住。便是她也九死一生。
这件事后,谁也没怨她,更没人瞧不起她。丈夫更为珍惜她,婆母心疼她,可尤箐已心如死灰。
她也没法再去丰州了。
她寻死时,丈夫抱着她哭。婆母在一边抹泪。
那段日子,真的难熬啊。
“他们都说漾漾脾气坏,我却清楚,这孩子心肠最软,只要对她好,她便恨不得几倍还回来。”
尤箐淡淡道。
“我与其让她念着我的坏,也不愿让她知道我的不堪。”
所以,自那日起,她狠心不再关注丰州城的事。其中,也有一半是她的逃避。
她自顾不暇了。
对此也介怀。
这么多年没管沈婳了,尤箐也想过,算了不要去管了。在知道沈巍死后,她一直做的很好。直到再次看见沈婳。
人啊,哪里真的能控制的住自己。
小女娘红着眼圈却故作坚强的样子实在让她难受。
>这是漾漾啊。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是她小名的由来。
这件事,她是受害者,漾漾何尝不是。
她看向丈夫。浅浅一笑。
“她会自责,会哭的。”
————
梨园内的低气压散去,也不知是沈婳收了几份及笄礼还是见了某个人。
沈婳大摇大摆的去一线天用饭。然后碰到了一脸为难的颜宓。对方温柔的美人面上是焦灼和不安。
在此处碰见颜宓,沈婳有些小欢喜。她踩着小碎步上前:“你怎么了?”
颜宓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