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绵延数里之长的钢铁堡垒。
左右两侧更有大量增援而来的匈奴骑兵踏着同胞的身躯呼啸而来。
后有慌不择路的匈奴溃兵。
来不及去想轻车将军为何未至。
来不及去想为何匈奴会事先于凿阵终点设下重兵埋伏。
更来不及去想匈奴左右两翼为何会增援的如此之快!
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
然,此番却变的那般迅捷,竟好似事先已然演练了无数次般。
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原本大杀四方的赵甫生部五千轻骑,竟成了那匈奴的瓮中之鳖。
望着来势汹汹的匈奴,赵甫生当机立断地下令大军朝着来时路突围。
其部五千轻骑来不及喘息,当即调转马头朝着来时路再度发起了冲锋。
然,此时的来时路上处处都是被其部斩杀的匈奴人与战马。
到处都是先被锥形阵打崩,后被浑邪王放弃的溃兵。
一时间,战场之上哀嚎嘶鸣声不绝于耳。
赵甫生麾下五千轻骑一路杀去,死于失足落马、敌军临死反扑者数不胜数。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就在其以千余名士卒的性命为代价即将突围成功之际。
前方忽又现三千铁链骑。
彼时,三面退路皆已断。
退无可退之际,唯有死战!
赵甫生一声令下,三千余轻骑随他再度调转马头朝着匈奴左翼杀去。
其前后虽兵力与其相当,然那铁链阵在当时着实是无解之计!
若是强行突围,怕是突围未半,便深陷泥潭!
故,若想活命,只能自左右两翼行军。
破败城皇庙前。
老李头背对着许奕缓缓抬起手臂擦了擦脸上浑浊的泪水。
随即缓缓上前推开了两扇残缺大半的庙门。
随着残缺庙门被缓缓推开,大量的灰尘在血色残阳的照耀下纷纷跳跃飞舞。
老李头频频挥舞着手臂,仿佛欲将那像极了那日黄沙的灰尘彻底挥灭般。
然而,人间事总是那么的事与愿违。
老李头望着如何也挥不散的灰尘,老泪纵横地摇了摇头。
随即那沙哑中带着哭腔声音再度从老李头口中缓缓吐出。
仿佛就在那么一瞬间,许奕等人再度被拉回十余年前那遍地狼烟与黄沙的漠北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