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自然知道萧玠带人来拦他车驾,就绝不会是问话这么简单,但是他一介白身,也不好跟萧玠耍横,只得干笑两声道:“殿下只管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玠神色从容,微微一笑,却是语出惊人:“孤就是想问问李先生,为何要派人去杀害汤记米行的东主汤衡。”
李茂万万想不到萧玠问题居然如此露骨和直白,内心不由一阵抽搐,面色也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继续强装镇定,干笑道:“草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草民与那汤衡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派人去杀他。”
李茂的矢口否认似乎早在萧玠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废话,直接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纸,在李茂眼前晃了晃,冷笑道:“这是汤衡临死前派人送给孤的东西,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受了你们的指使,在交州大肆囤积藏匿粮食,哄抬粮价,制造动乱,从而对孤不利,他愿意出面检举你们李家,希望孤可以派人去保护他……”
“不可能,这是假的,他写给你的书信明明已经被烧掉了……”
李茂又惊又怒,一时失口说出了最不该说出的话,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慌忙闭上了嘴,惊恐交加看着萧玠。
这也怪不得李茂,张二郎是他们李家安插在汤衡身边替他们监视汤衡的人,是张二郎亲口告诉他,他不仅亲手结果了汤衡的性命,还一把火焚毁了汤衡临死之前写给萧玠的书信,也正是确定消除了所有威胁,李茂才放心派人将张二郎也灭了口……
但是现在萧玠居然又拿出了汤衡写给他的书信,李茂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一时失口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萧玠面上含笑,冲着远处似乎有些目瞪口呆的赵铭笑道:“赵都尉,你刚刚也听到了吧,看来这位李先生跟汤衡的死脱不了干系。”
赵铭毕竟也是麒麟卫出身,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恢复过来,上前几步,对萧玠笑道:“殿下,李先生说得这么大声,我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李茂眼看萧玠与赵铭一唱一和,自知事情再无挽回的余地,只得一咬牙,心一横,大声道:“我承认汤衡是我派人杀的,我跟他有些生意上的仇怨,一时心中不忿,就派人杀了他,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李家无关,至于他写给殿下的书信,只不过是为了污蔑我们李家,进而报复我,殿下不可轻信他的胡说八道。”
萧玠微微一笑:“是非曲直,我相信赵都尉自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的,若真一切与你们李家无关,赵都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