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鸣愕然片许,忽然颤着手指指着郑修:“你也是?”
“哦?”孙二鸣的反应让郑修有几分意外。他原本以为孙二鸣是明知金羊毛故意薅之,却没想到孙二鸣一开始是无心薅上。于是郑修反问:“你也是?”
“完了。”孙二鸣颓然坐回凳子上,用力**头发:“完了。”
对方的激烈反应让郑修有几分意外。
莫不是赊刀人的规矩,每次只能做一回“生意”?
只有上一回“生意”结了,才能进行下一回?
换言之,郑修这次生意一旦做不成,他就……卡这里了?
哎呀!巧了,若真的如此,这可是好消息了。
郑修心里乐坏了,脸上却绷着,“郁闷”摇头:“坏了坏了。”
“咳咳,”见孙二鸣一副六神无主、仿佛被黑心地主坑了工资的模样,郑修干咳两声:“既然我们都互有规矩,郑某倒是有一个,皆大欢喜的提议。”
郑修笑眯眯地朝孙二鸣竖起一根食指。
半时辰后。
匆匆离去的孙二鸣又匆匆折返。
他含泪欠下了一份契约。
契约甲方是郑老爷,乙方是孙二鸣。内容大约是,为了保证利益,为了符合乙方规矩,甲方决定牺牲自我,含泪买下乙方十次“赊刀权”,最后一次结余,共计一千两。在钱货两清之前,二人将维持良好的契约关系,孙二鸣将连续为郑老爷进行十次“卜卖”。
乙方如若违约,则再赊十次。甲方如若违约,赔白银万两。
说实话,郑修最不怕的就是赔钱,他钱多。
孙二鸣反复将郑修草拟的契约读了几遍,没看出什么毛病后,忐忑不安地在乙方一栏按泥画押。
“成了!”
郑修喜笑颜开地让吱吱收好孙二鸣的卖刀契,孙二鸣这才将身后的包裹摊开。
里面摆了数十把不同款式的刀具,看做工,貌似不像是当代的作品,有几分古玩的味道,偏偏磨得镫亮,保养得不错。
“挑一把吧,郑老爷。”
孙二鸣破罐子破摔般签了契约,他直到现在都没整明白,他这“十次卜卖”是怎么稀里糊涂地签下的。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了,只能被郑修牵着鼻子走。
孙二鸣属实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
仗富欺人。
可偏偏郑老爷是往多的给,他想求公道也无处可求。
苍天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