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能将我生下来,便已经算是恩情了。”
小葵望着院中的桃树,轻声开口。
苏亦松看着身边之人满脸落寞,心底深处生出了几分怜惜。
“其实,若是男子与女子相比,女子比男子更有韧劲。”
“为母则刚。”
苏亦松回道。
未婚先孕,已然是不被世人所接受了。他曾听母亲提过,柳姑的一生实为不易,若是当时她肯舍弃肚子中那还未成形的孩儿,日后还是能再嫁人的。
可是柳姑不愿。
柳姑上头有一亲生兄长,比她年长五岁,她的父母在她十五那一年便双双离世。
儿女缘,说不清是缘还是债。
柳姑的父母为了给他兄长娶媳妇,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干,娶了媳妇,媳妇又生了孙子,本以为其兄长能为家里卖点力气,但其兄长还是与之前一般,游手好闲,每日窝在炕上,半点正事都不干…
其父为了儿孙,没日没夜地干,活活将自己累死在了田之中,被人发现的时候手中还拿着锄头...M.
父亲去后,同年,其母伤心过度生了重病,
原本不是什么大病的,开始只是咳嗽,在村里郎中那里抓了两副药,吃了不见好,反而比以往咳得更为厉害了。
而后,村中便传出了谣言来,说是肺痨。
当时柳姑家中本就不富裕,若是但凡有法子,其父也不会为了黄白之物将自己活活累死。
其兄长一听是肺痨,便不愿给治了,不愿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人财两失。
因着给母亲治病,柳姑与其兄长生出了分歧与争执。
她一气之下,愤恨离家,想要到外头去挣银子给娘亲治病。
大约有半年的时间,柳姑一直在往家中拿钱....且还都不是小数目,其兄嫂一见,瞬时便换了一副嘴脸。
拿钱时候笑眯眯,无论柳姑说什么都是“好好好...”“是是是...”地应着,但待人走后,便是另外的模样了。
柳姑送回来的银子尽数进了那夫妻俩的兜里,宁可给自家儿子买糖吃,都不愿将钱花在自家老母亲的身上救命。
便是华佗再世,也得对症下药。
一直没有用到对症的药材,柳姑的母亲没多久便也走了。
母亲临终前与柳姑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即便已经看穿儿子儿媳的嘴脸,但其母还是百般维护,字里行间说什么让柳姑尽快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