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看着陈之道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躬身,便转身而去了。
陈之道看着王平的背影,嘴里喃喃念叨着“天理”“人情”等话,似痴了一般。
……
“深宫设下一条计,可怜他一家大小三百余口一刀一个血染衣……”
吴莲儿缓缓推开门,见唐冶逆光而站,嘴里哼唱着未央宫的唱词,不知怎的倒是生出一抹悲凉来。
托盘落桌,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唐冶的吟唱。
“人安抚好了?”
吴莲儿边收拾着碗筷边说道,“该说的,臣妾也已经叫王平和他说了,能理解多少深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话毕,吴莲儿扭回头去柔声说道,“皇上一大清早的就为这些琐事烦心,过来吃一些清粥小菜吧。”
唐冶回身落座,安静的用膳。
“只是,皇上是真的不打算叫陈之道知道这天恩是皇上的意思么。为何要将这么大的恩惠,落在臣妾的身上。”
陈之道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设局的是皇上,可是教给他破局之法的,也是皇上。
“落在朕的头上干什么?叫他陈之道记得朕对他的恩情?以后更加的结草衔环相报?”唐冶挑眉问道。
“如此难道不好么,心里记得皇上的好,如此才叫恩威并施,这些不是皇上在宫里和臣妾说的么。”
唐冶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那也要看是谁。他不是岳龙,没有兵权,也不是徐长卿,没有三朝元老的威望,更不是温可言,有三千言官为他说话。对他,不要有恩,只要有威即可。”
这样的人,心比天高,实际上却是命比纸薄。
只有这样,将所有的恩惠都落在一个后妃的身上,将所有的威压都落在皇帝的身上,他才会感觉自己是见了一条命,以后更加兢兢业业的活着。
“况且,要不是你给他求情,朕本就没有打算留他的命。”唐冶说。
陈之道坐下的错事,足以要了他的狗命了。
吴莲儿沉吟一声,开口问道,“说起来,这安乐院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了。”
“朕已经叫人去查了,想必,不出十日,也该有些结果了。”
……
日子转转悠悠,一连十几日,唐冶都在着手处理这安乐院的事情。
一切果然如唐冶所知道的那样,这安乐院完全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这些可怜的人被抓起来之后就被逼着没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