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看着陈夫人,嘴巴张张合合,究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她还有很多很现实的话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张怀远眼下已经是洛城令了,虽然才来这洛城没有一年,还得再待一段时间,可是这休妻再娶可是对一个官员来说十分忌讳的事情,到时候要是有那官员上去参奏,说是张大人私德不修的话,这升官的梦就算是断了一半儿了。
毕竟眼下这官员的清誉有的时候甚至是比政绩还要重要的事情。
在加上,这陈夫人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流之辈,即使是她这个当年奴才的也能够看出来,这陈家到底还是陈家的老爷是这个顶梁柱的,要是没有了陈家老爷陈平的话,这陈夫人的地位可不就是今天的地位了,家里没有男丁,一个寡妇,是不是能够守住这偌大的家财都是个问题。
眼下这陈夫人是被自己的欲望和恨意给蒙蔽了眼睛,却忘记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庇佑着自己的大树的。
陈夫人就是那绕在树干上面的藤蔓,光是想着取而代之,却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个藤蔓要是有朝一日离开了大树的话,是不是还能够好好的存活下来。
陈夫人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婢女,冷声说道,“妾室?你是觉得,那个女人是官宦出身,所以身份比我贵重,是这个意思么?”
那婢女却说道,“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陈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即便是官宦出身又如何,一个女人要是没有了丈夫的宠爱的话,有有什么用呢,再说了,你可不要忘了,她的膝下是没有儿子的,现在那个儿子是我的,难道以后我儿子知道了我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之后还会叫别人做自己的母亲么?更不要说,等陈家的这两个该死的死了之后,这陈家的偌大家财就都是我的,到时候我就是这洛城真正的主人了,即便是张怀远也要好好的和我说话此行,我手里攥着的银子,足够叫任何一个人臣服在我的脚下了。”
那婢女看着自家主子的样子,只觉得有些恍惚。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记忆里面那个笑起来有些和善的主子早就不见了,眼前的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连在笑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狰狞之色。
哎,贵门事多。
这陈平大抵也不会想到,自己夫人一年前小产的那个孩子,其实根本不是自己的,而是张怀远的,并且这个孩子也没有小产,而是趁着陈平不在家的功夫,瞧瞧的把孩子生下来,送去了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