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岁儿……”
“唉,相公,你受伤了,还是先吃药吧。”
沈月遥故意打断秦招远的话,将放秦招远怀里的回力丸掏出来放到他的手里。
秦招远笑了笑,用水送服下回力丸,靠在马车里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感觉身体上的伤好多了,体力也恢复了八九成。
见沈月遥的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秦招远也舍不得把她叫醒。
马车轻轻摇晃起来,沈月遥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沉沉的看着轻轻晃动的车帘,那一开一合的光芒似乎格外的刺眼。
路边有女卖唱: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欢,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沈月遥坐起身来掀开窗帘朝外望去,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却都是衣衫褴褛。
那个卖唱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空空如也的襁褓,神情十分呆滞,而在这个女人身边的草席上半坐着一个断了胳膊和腿的男人。
女人唱的是出征的士兵别离妻子的故事,本来男女相爱结为夫妻,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可是在残酷的兵役制逼迫下,它只能像一朵刚绽放即被摧残的花,转瞬即逝,无法追回。
“停车。”
沈月遥叫道。
秦招远也看了一眼路边的行人,立刻对沈月遥道:“他们是有人管的,那个卖唱的和那个残废了的男人我曾在新安城里也见过他们。”
沈月遥默默的撤下帘子,不再说话。
见沈月遥沉默了,秦招远就有些不自在。
“娘子,这北地多年战乱早就残破不堪,如果想要他们都过上好日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停止战争。”
秦招远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对沈月遥轻声说道。
“可,要想改变这北地,无权无钱就什么都做不了。”
沈月遥漫不经心的回答。
秦招远也沉默了,他垂下的羽扇似的睫毛压下眼中重重的心事,莞尔又笑着逗沈月遥开心。
“娘子,我给你讲件趣事,以前我跟几个兄弟在野外过夜时看见过黄鼠狼吃刺猬,你说稀不稀奇?”
秦招远笑了笑,似乎至今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