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下属匆忙起身,把背负的长方形木盒送上。
陈庆诧异地问:“你不是把镜子送给小桃红了吗?”
英布纠正道:“是雪里红,玉香楼的花魁。”
“某家亲自见识过之后,大失所望。”
“简直就是坑人!”
“雪是雪了,却根本不红!”
陈庆秒懂,好笑地说:“那你这是退货退款了?”
“不对呀,既然见识过雪里不红,哪有退款的道理?”
英布同样琢磨出对方的意思:“入他的娘,开的黑店还不许某家退钱吗?”
“那镜子本就是照人的。”
“她照也照过了,某家玩也玩过了。”
“如今不想玩了,她自然要把宝镜还回来。”
“陈侯爷,布将它物归原主,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可好?”
“当初交的钱就算作是租金了。”
陈庆愣神了好半天,脑子差点没转过弯来。
英布故作镇定地说:“宝镜价值三万金,雪里红一介**妓,又不是鎏金错银的。”
“给她照一段时日过过瘾就得了,还真想要某家的宝镜吗?”
众多手下心虚地不敢抬头。
首领办的这件事实在有些下作。
虽然宝镜是他们一起抢回来的,但不妨碍在心底鄙夷英布的作为。
“英布兄弟,你我不愧是知己之交。”
“此番举止,深得我心。”
“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来,本侯敬你一杯。”
陈庆平日里去醉香楼从不掏钱,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无耻了。
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
英布嫖完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居然还能把嫖资抢回来!
“干!”
英布原本还在心虚,担心陈庆不耻他的作为,当众斥责。
可他欠的钱实在太多了,要是不去抢回宝镜,如何面对而今名动天下的陈侯爷?
听到这番话后,英布顿时精神大振,豪迈地举起大碗,咕嘟咕嘟干了大半碗。
众多部下见状,也拿起瓷碗大口地饮酒。
陈庆早早地放下碗,听到大堂里顿顿顿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兄弟,上回咸阳一别,不知近况可好?”
英布慢吞吞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眼神闪躲着不知该如何作答。